“我只说一遍,取消她出国的行程。”秦铭时一字一顿,在警告,“范晓思住在秦家,就是秦家的事,还轮不到你来安排。”
说完这些,秦铭时出了房门,独留下姑姑一人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秦铭时没有直接离开医院,而是去找了先前的医生,问自己为何献不了血。
“秦总,您近期的身子不太适合献血。”医护人员将一份报告递给了他,又将另一份报告给他,
“刚刚我去找了和你一起献血的姑娘,没找到,还请秦总如果遇到了,帮忙把这个转交给她,让她来医院一趟。”
秦铭时看了一眼报告,问了一句,“她怎么了?”
“这孩子有遗传病史,很罕见的一种病毒携带,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种遗传疾病和秦总家族史上的是同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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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宛受邀来到秦铭时私人展览馆时,已是夜里八点。
硕大的馆里,亮的灯却极少。
秦铭时就站在一个三米高的雕塑前,头顶的光打下,越发显得他内敛的五官深邃。
“哟,四爷,怎么有雅兴邀请我来这儿?”
禾宛踩着细高跟走近,想伸手去拿他手里的红酒杯,“我渴了。”
手却被他挡开了。
本来还空旷的空间,霎时冲出来一批手持武器的黑衣人。
他凝着她,语气很冷,“禾宛,你早就知道我大哥的女儿是谁。”
禾宛眉梢微挑,扫了一眼身后的黑衣人架势,心里已有明了,“小瞧你了,这么快你就找到她。”
“禾宛,你居的什么心,利用我大哥的女儿当诱饵,然后杀言洲,挑起秦家和陆家的是非,你坐享渔翁之利?”
他下午就查了,统统查了清楚。
那天晚上在步行街,言洲身边的女孩,那个被禾宛说成是诱饵的女孩,时则就是默生。
这个女人,早就知道。
默生就是他这么多年来要找的那个婴儿。
不愧是秦家掌舵人,秦铭时。
一点蛛丝马迹都能被他顺藤摸瓜查了个通透,这种太过于聪明的人,真不好把控。
也难怪当年连那个女人都逃不过秦家人的手掌心。
禾宛自是清楚没隐瞒的必要,索性坦然承认,“没错,我的目的就是挑起你们秦家和陆家的决裂。”
她点了一根烟,抽了起来,“陆家的军事过硬,我孤家寡人哪他们没办法,所以选中了你们秦家。那时候,正好听闻你在找你大哥的女儿,索性,我就谋了个局。”
秦铭时轻笑,“你承认了?”
他摆手,黑衣人手中的枪对准了禾宛。
禾宛见状,看向秦铭时,眼底诧异,“你要杀我?”
“不然?”
秦铭时抿了一口酒,冷了眸,“留你继续作恶多端?”
禾宛手指发紧,登时甩了手里的包,满脸怒火,道出了心里的话,“我作恶多端,但我从来没有伤害过你。对于默生,或者应该叫她苏九默,我曾救过她,更多的原因就是因为她是你秦家的人。”
“你救她也是因为她对你还有用,目的不纯的人,留下更危险。”
秦铭时久经商场,最清楚什么的安排才对自己有利。
禾宛,留不得。
“你!”
禾宛眼底有怒,终究是明白了秦铭时的心思,冷笑着出声,“你以为就凭你这些个手下,就拦得住我?”
的确拦不住。
几位黑衣人对准她齐开枪,她只是冷冷一笑,在以人眼看不清的速度完美避开。
众人大惊。
已经避开到安全位置的秦铭时,对着下属使了一个眼色,很快,从屋外又涌进来多位黑衣人。
就连屋外的军队也做好了准备。
今晚,秦铭时压根没放人走的意思。
他要绝对确保秦家的子嗣是安全的。
禾宛打到了好些黑衣人,心里的怒火直涌,千算万算,没想到最先违背她的竟然是秦铭时。
她咬唇,痛下杀手。
对每一个黑衣人都下足了狠手。
情急之下,她避开致命一击,夺了枪支,“砰”一连几发子弹,将整面墙的玻璃击碎。
逃离之际,禾宛站在玻璃边缘,回首看了一眼那已经置身暗处的男人,转身离开。
然而——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赫然出现她眼前,她侧身躲避。
却,晚了。
一把锋利的匕首以常人无法做到的速度刺进了她的腰身,力道毫不犹豫,身影拔出匕首的同时,一脚踹在禾宛的胸膛,整个人被踹出好几米远的距离。
一切都来得太快,众黑衣人都看傻了眼。
视线齐刷刷看向从三楼窗户跳进来的身影,因戴着帽子,没人看清她的脸,只知她身型消瘦,像是女的。
“统统退下。”
秦铭时从暗处走出来,撤退了全部下属。
身影脱下帽子,露出精致的五官和灰绿色的长发,走近禾宛,桃花眸透着阴冷的光,
“这一刀是你欠言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