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系到齐城之前,陈厚想不清楚,什么样才足够有特色,这里的酒大同小异,自己开酒吧这几年的调酒功力,足矣。有了齐城,就有了特色,确认无疑,这里没有比齐城更拿得出手的歌手。
齐城刚到崇川的时候,每次都要跟别人解释自己不是江西人,不是赣南的脐橙,是北京的齐城。后来就算了,被人大橙子大橙子的叫了好几年。陈厚酒吧关门以后,大大小小攒起来的东西,大到音响,小到舍不得丢掉的杯子,全部都在齐城的住所,大年初三,一辆皮卡一颠一颠地开进了古镇,齐城提了个20寸的箱子,背上一个包一把吉他,从车上下来。
陈厚向齐城介绍说:“沈国崖,崖哥,我大学哥们,这里的大老板,你见过的,没工作前常来酒吧喝酒的。”
中间差了三年,三年里还真没怎么去过了,陈厚又向沈国崖介绍齐城:“我之前酒吧的歌手,他不签合同,按天算钱,到了这里还是老规矩,人挺忙的。”
沈国崖打量着齐城,是一派潮人的样子。
齐城抬头看了看头顶的灯笼,说:“真挺古色古香的,咱也别整太时尚,花里胡哨的配不上这里的气质,是不是?我这段时间除了写歌没啥事,行李都搬来了,常驻。”
沈国崖有点跟不上他俩的节奏,陈厚则是兴奋地抱住了齐城,可以看出,自己虽有开酒吧的豪气,但是没他俩,这得磨蹭到什么时候。
陈厚带着齐城里里外外参观了一下,都是全新的,甚至还斥巨资按了中央空调,最令齐城满意的还是那一方四面台设计的舞台,地方不小,能站下一个乐队。
“酒吧叫啥名啊,看着没装招牌啊!”
“崖哥,把你那想法说说。”
沈国崖翻出小本本,这个是粗糙的不能再粗糙的策划书了。“我们之前商量的理念啊,就是表达对遇见,偶遇的一种珍惜,名字确实还没想好,就是想要这样的感觉,书到用时方恨少啊。”
“艳遇?哥们你可以啊!”
“啊?那……也不是吧,就是每一种遇见……”沈国崖有些说不下去,实在说不清自己的理念,跟陈厚讲的时候,陈厚也觉得偶遇,不就说的男女之间那回事嘛,在这吴侬软语的水乡,灯影桨声里,流水淙淙,还能不打不相识一个兄弟?
涂家姐妹也参与到了这次的店名比稿,男生们也很在意女孩子的意见,酒吧的受众不单单是男人,而是所有来西塘,来这里的人,没有年龄和性别的区别,进门都是客。
首次露面的齐城抱着吉他,像一幅深沉的画面,暖洋洋的空调温度里,坐在楼梯中央,撩拨琴弦,哼唱着民谣,微长的刘海遮住了半边脸,涂晓麦甚至都没看见他的脸,脚步都开始不听使唤地往他靠近,却连一级台阶都不敢往上走了,没声音地坐在了第一级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