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顶子有些感慨地说着。
其实从前些日子他下山为纪瓷施了乾坤针法之后,便觉得自己的身体恢复起来不如从前。
他也知道自己年纪大了,便越发不想再折腾下山去了。
纪瓷结婚的时候也不知道他的身体什么样,秃顶子真的怕自己看不到了。
也许今日他这一番举动过于唐突,但他相信瓷儿会理解他的。
江萱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秃顶子年纪也大了,事实上,没有人知道他究竟多少岁了。
他就像是这老秃顶子山上常青的松柏,看着春去秋来人事变迁,还送走了几个徒弟。
棠梨姗姗来迟,正好赶上。
在一众师兄弟以及两家长辈,还有山下村民的见证下,纪瓷和陆斯年站在大厅中央,手中拿着红绸站的笔直。
纪瓷的眼珠子在盖头底下乱转,却也只能看到脚下小小一方天地。
老公想啥呢?
是不是和她一样紧张啊?
哎呀她咋觉得这么热呢?
脸都烧得慌。
“一拜天地!”
是八师兄的声音?
在苗语的指挥下,纪瓷愣愣地转过身,和陆斯年一起对着门外盈盈一拜。
“二拜师傅!”
“三拜高堂!”
陆父陆母和纪德林以及江萱一起站到二位新人面前,受了一拜之后又退到后面,站在秃顶子的两边。
“夫妻对拜!”
陆斯年看着面前的纪瓷,也不知盖头下的她是怎样的表情。
今天这婚礼着实是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戒指也没准备,婚纱照也没照,陆斯年总觉得亏欠了纪瓷。
等下山回去,他一定要再好好为纪瓷大办一场补偿她。
“送入洞房!”
范彪的声音带着笑意,周围的人立马起哄,尖叫声口哨声此起彼伏。
纪瓷在苗语的搀扶下回了自己的院子,静静地坐在炕边上,等着陆斯年来掀盖头。
以前她也不是没见过山下村里嫁姑娘,但没有任何一家有她今日这般风光。
全村的人都来为她庆贺,也不知是不是看错了。
她方才居然看到一只白毛狐狸从她脚边窜了过去。
再低头仔细一看,脚边有一朵娇艳的玫瑰,上面还沾着露水。
刚把玫瑰捡起来,陆斯年便走了进来。
梅香秀也换了一身暗红色旗袍,手中拿着一杆烟袋锅子,上面系着红绸花,便暂时充当喜杆了。
等陆斯年挑起了她的盖头,其他人全都退了出去,连闹洞房这步都省了,毕竟就纪瓷那个力气,旁人也不敢随便进来闹。
纪瓷小脸红扑扑地,不敢看陆斯年,双手搅动着衣摆,把衣摆抓出了许多皱褶。
大手忽然覆上,带着冰凉的温度,好似还带着一层薄汗,有些潮湿。
纪瓷一下慌了,反手抓住陆斯年的手,“老公你咋了?手咋这么凉呢?是不生病了?”
她正想摸陆斯年的额头,却被他拦下。
“我没事。”
陆斯年深情地望着纪瓷那一双水汪汪的眸子,正是这一双眼,让他一见便泥足深陷,无法自拔。
“纪瓷,我终于娶到你了。”
陆斯年倾身过来吻住纪瓷的唇,吻得小心翼翼,仿佛对待世间独一无二的珍宝。
温柔中带着霸道,让纪瓷无处可逃。
纪瓷,这一生,你都是我的。
逃不掉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