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头又对武二郎发问:“既然你没打过老虎,那么我来问你,你又是干哪行的,不会也是和你兄弟昧着什么色的心合伙加工地沟油吧?”
武二郎听出小健哥话中意味,蔑然瞄了兄弟一眼,鄙夷道:“小民是奉公守法良民,懂得规矩,只做对人对己对社会有利的合法生意,可不像某些人那样只要有利可图什么非法勾当都做得出来,非法加工地沟油那是特缺德的勾当,是要被人戳脊梁杆子的,小民可不像某些人那样没良心,宁可饿死,也不会去干这等龌龊事,赚那昧心钱。”
嘿,小白脸挺机灵,借话说话,接着我的话讥讽他兄弟。这武二郎看似斯斯文文如白面书生,数落起人来还真是尖酸不留情面,也不知他兄弟听了这话会怎么想?
小健哥扭头查看武大郎,却见武大郎听闻兄弟讥笑,脸皮登时变了色,显然很是不快,但就是嚅动嘴巴一言不发,做大哥的难得好脾气。
不料丈夫的沉默容忍,在潘荷花看来却是无能窝囊,遽然变了个人似,凝眉竖眼,勃然大怒,狠瞅了丈夫一眼,劈脸就是一通泼口,那模样活似地底下钻出来一个母夜叉。
从一个妖媚女人变为母夜叉,这个突变让小健哥很是一惊,这女人的脸六月的天,说变就变啊,真是令人难以预料。
却见武大郎听受责斥,低眉顺眼,只是懦懦地瞅了老婆一眼,便就将头深埋胸口大气不敢出,果然是个怕老婆的窝囊男。
潘荷花训罢老公,对小叔子讥诮老公更感气愤,柳眉一挑,娇笑着回驳道:“我说小叔子,大家都是生意人,何必说话这么阴损,生意场上本来就是唯利是图,没有利益的事谁会去做?还有什么高尚可言?你要是高尚,怕人背后里说闲话,就不要做生意,干脆去学堂教书好了。
瞧你一张小白脸,细皮嫩肉的,哄孩子读书写字正合适不过,在这里发哪门子牢骚。我看你呀,就是看着别人生意做得好,生意做得比你大,赚得银子比你多,心里满是嫉妒憎恨,这才一肚子的牢骚怨言。”
好一个尖嘴利舌潘荷花,一番以牙还牙的回敬,顶起人来也够刻薄的,看来也是一个不好惹的主。
武二郎被悍嫂一通反嘲竟是憋得脸色赤红,一时找不上话应对,只好哼将一声,扭过脸去,假作不屑。
小健哥一连串情景看在眼里,心中偷乐,这小白脸小叔子斗不过小娇娘嫂子,老大又怕老婆,以后这武家还不成了这娇娘的天下了。女人如果作了一家之主,男人只有屈辱做奴了,那武氏家门日后的前景可就太杯具了。
转念想起案情,略一推敲,这武大郎外表憨厚,内心怯弱,又是妻管严,全不是主事的料,假如便是武大郎所为,多半这婆娘潘荷花就是幕后主使。这么一想,心中大概有数。
这时武二郎缓了心头闷气,扭过头来,继续回答小健哥的问话,只听他恭敬道:“回令狐少爷,小民是做脂粉生意的,在城南开了一个小店。”
小健哥双眼一亮,饶有兴致道:“这么说,你是卖化妆品的唠?”
武二郎点头道:“正是,小民经营女性所用的各种脂粉香膏、化妆用具,主要代理‘啊乔’牌妆粉系列,本妆粉品质优良,价格低廉,十分亲民,且具性价比,欢迎令狐少爷有空到小店试用选购。”
这小白脸真会做生意,逢人就推销,倒向本少爷推销起化妆品了,还是质优价廉的“啊乔”牌妆粉呢。还别说,本少爷对化妆品还是蛮感兴趣的,这东西是必备品呀,不可或缺泡妞之物,有必要关注一下下,趁机与这小白脸搞好关系,日后或许还能淘点便宜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