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叶在笑够后,走进了别院大门,没有再回头看过苏老一眼。
因为此时的苏老已经崩溃绝望了,就好像一条路边等死的狗一样,根本不值得一提。
与其杀了他,不如看看他绝望地活下去,后者好像更好玩一些。
他走着走着,嘴里哼起了小调,那是他偶尔去勾栏常听的小调,曲饮婉转,颇有南淮水乡风情。
院子里扑满了烟雨楼精锐的尸体,血液与白雪混合在一起,显得格外刺眼。
封叶的脚步轻快,像是起舞一般,在尸首、血渍、白雪中跳跃,溅起阵阵雪尘。
他跳过了院子、跳过了正房右侧的游廊,来到另一个院子。
这里本是厢房小院,但却被他派人拆了房子,又将地基拆掉,将整个院子铺平,将其阔大了不少。
然后他又派人在整个院子的上方搭起了凉棚,在院子的角落还放置好些靠背高椅。
封叶找了个正中间的椅子,撩起衣摆坐下,而后以手撑住下巴,静静地看向前方。
就好像……就好像这里是宽大无比的戏台子一样,只不过封叶现在不是唱戏的人,而变成了听戏的客官。
笃、笃、笃……他有些无聊地敲着扶手,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不久后,有几位身材魁梧的男子抬来一座恰好单人睡的玉床,将其放在了宽大院子的中央。
这玉床通体无一丝裂痕与瑕疵,上面还散发着缕缕寒气,显得格外冰冷。
玉床是他用从天山上挖来的冰魄玉石打造而成,常人躺上去,不出一时三刻,便会冻作冰块。
就算是武夫,在上面也不能躺久,躺久了也会损伤经脉、
当然了,那些修炼阴寒功法的武夫除外,这对他们来说是练武的绝佳宝地。
也正因为属性单一,所以这冰魄玉石说是天山上挖来的,但也确实不怎么值钱。
那几位魁梧男子将玉床放下后,便站到了一旁,静默不语。
片刻后,又有几位身形凹凸有致的女子将叶铃抬了上来,放到了玉床上。
叶铃已经被他抓来好几天了,从上次昏迷醒来后,她就没有半点束缚地躺在床上,但是武功被封,跟普通人也没什么两样。
她也没有受到半点苦,就好像封叶将她抓来就是为了将她关在这座宅院里。
直到今天那几位服侍她的女子突然向她动手,让其动弹不得。
一丝丝刺骨的寒气很快就渗入到她的体内,在经脉内游走。
叶铃现在口不能言,只能秀眉紧蹙,显然有些痛苦。
但很快,她便感到那些寒气变得柔和起来,如春水般洗涤着她的经脉,抚平其内的暗伤,而后又从她体内渗出,渗入到她身下的玉床去。
叶铃都不用去看就知道,那些寒气定然为她带走了体内的沉疴与杂秽之物,身底下的玉床只怕也从纯白多了几分暗沉。
就在她还在惊讶时,那些寒气就已走遍了她全身上下的经脉,彻底带走了那些污秽之物。
在做完这些事,缕缕寒气好似有灵性一般竟是不走了,沿着经脉汇入到她丹田的内源中。
她明明只是六品巅峰,但丹田处的内源对这些寒气就好像是包容江河的大海一般,任你来多少,我都吞多少。
咔嚓!
叶铃在惊讶中听到了从自己体内传来的细微破碎声,那是内源突破的声音,从六条刻痕变成了七条刻痕。
这也就意味着,她从六品巅峰彻底进入到了七品。
还不止如此,随着境界的提升,内源对于玉床的寒气的吞噬能力好似更强了。
咻咻咻……她能听到从身下传来的阵阵气流声,也能看到自己周身腾起了带着刺骨寒气的白雾,感受到白雾将她托起。
只如云中仙,不履世间尘。
叶铃觉得现在的自己就像是一个天界下凡的仙子一般,带着刺骨寒气的白雾对于她而言就像是温和的云霭,待在里面浮浮沉沉,竟是有些昏昏欲睡。
这种感觉就好像,她对这玉床的寒气有着绝对的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