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有这些字,底下甚至连个画押铃印都没有。
真是的,话都不说清楚,什么叫此子?谁知道此子是谁?还有连署名都写,真亏他们知道是谁寄来的……吴悠的嘴角跳了跳。
他拿着纸张上下晃了晃,确定没有其他字了,他又突发奇想,将纸张放到火把上,试图烤一烤看能不能出现字。
只是没多久,他见纸上出现黑色的焦圈后就赶紧抽了出来。
“呼!呼!”
吴悠连忙吹了几口气,生怕自己好不容易找出来的东西就这样给烧了。
所幸他动作快,纸张中只出现一个小黑圈。
“还好还好。”
吴悠心有余悸,随后继续分析着信件上的内容。
“此子,此子……”
这是不是说明写信的人其实是知道那人的身份,但是又不想告诉这群水师……吴悠眼睛一亮,就着这个想法继续分析下去。
为什么会不想告诉?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信件的主人并不是水师的上级。
不是上级却能交代水师做事,那就说明信件主人跟水师上级有勾连,所以水师才会听命行事。
对于这种猜测,吴悠马上想到了两种可能。
蛟鸣阁或是烟雨楼!
这两个组织是与淮城官场纠缠最深的!
吴悠沉思着,手指却一直在摩挲着纸张。
突然,他停顿了一下,立马将掐住纸张一角,然后撕拉一声扯了一小条。
火光中,纸条随之山风摇动,吴悠聚精会神,双目凝视。
他对纸张其实并没有什么研究,但恰巧这种纸他很熟悉。
是太平城产的半生宣,三层夹的玉版宣,色白,质细而厚,吸水性强,书坊常用其印制的印谱、书册、画册等。
这是他小时候练笔最常用的纸张,说是练笔,实际上更多是折着玩。
而这种玉版宣最知名的地方就在于,它曾是北齐亡国的贡品,现在也风靡于长安京城。
“所以信件是长安来的,这群水师就是看纸张品质才知道是何人寄来?”
吴悠顺手便将小纸条卷好收起,眼神幽邃。
“长安……烟雨楼吗?”
他一边将纸张折叠好收起,一边自语着。
至于其他的疑点则很好解释了,水师在受到这封信后为什么没将它毁掉,那自然是因为信件主人不是他的上级,他行事需要留有证据。
若是以后有上级找到,他也能够凭此解释清楚。
而信上所说的“此子”,如果他没有猜错,那应该就是苏白齐那个家伙了。
两把刀也说过,当初来到这里时只有苏白齐一人。
想到这里,吴悠就又想到了一个疑点。
信上说此子不可杀……不可杀,难道之前那些被抓的少男少女们不是被卖掉了,而是被……杀掉了?
吴悠的眼神越发幽邃,火光在他的眸中跳跃,寂静无声。
他将折叠好的信件收起,刚准备起身回客栈时,两边耳翼突然一动。
远处传来脚踩野草的吱啦声,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