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白衣妇人再也忍不住情绪倾泻,红着眼睛,怒着脸大喊道:
“你们还想让我们怎么样?先夫生前就不是点灯翁的人了!他之前回来时就已经在祖师堂前金盆洗手了!
要不是因为他的一位好友临时相邀,他都不会再回什么江州!也就不会这样无缘无故的死了!
可是就连他死了,都不让他安生,两个月前你们还派人来跟我们说先夫惹到了狠人,让我们先搬家。
说什么是先夫安排的,银两都已经给好了,房屋也都安置好了,只需搬过去便是。
可是两个月前先夫早就死了!他早就死了!又怎么会安排我们搬家?
你们都是骗子!都是骗子!说不定……说不定先夫根本没有死,只是被你们抓走了。
对,就是这样,肯定是这样的。”
白衣妇人一脸癫狂模样,吓得她怀里的孩子哇哇哭。
余柯微微皱眉,一指弹出,击中她掌心的安眠穴,让她情绪稳定了下来。
“哇!哇!哇!”
孩子的哭声响彻着整座小院,灵堂前的一对大香烛微微摇晃,于灵桌上拖曳出森然的光影。
钱家的两位老人听见小孩哭声再也顾不得许多,赶紧跑了出来。
老婆子将孩子从妇人的手里接过,老爷子则将妇人挡在身后。
“子妇这些时日操劳过度,得罪了两位爷,还请莫怪。”
老爷子也是一脸警惕的模样。
白衣妇人终于缓过神来,用手抹了抹双眼。
“是妾身失态了,先夫终究还是去了的。”
老爷子立马接了一嘴。
“两天前,老朽曾拜托一位老友打探消息,说三个月前江州那边出了惨案,只不过官府封锁了消息,是故一时不曾知晓。”
官府封锁消息,是叶潭出手了……余柯马上问了一个关键问题。
“两月前,是何人让你们搬家?”
“是一个牙行!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牙行!”
老婆子赶紧回道,说到牙行时,还有些怨恨,应该之前钱家人在他们那里吃了不少的亏。
打听到这里,余柯与吴悠两人也不好继续停留下去,再说了一句节哀后,便自行向外走去。
离开钱家没多远,吴悠便赶紧从怀中掏出一本卷宗,是点灯翁的香火簿。
“我觉得有些不对劲,按照钱家人的说法,钱不花应该是死在了那场惨案中的。”
吴悠快速翻着香火簿。
“如果真是他,那点灯翁的那个老人就不会说还有一人回到了淮城。
当然,也不排除他忘记了那人就是钱不花,还以为他没回来。”
余柯摇摇头,说道:“不对,香火簿旁边的备注纸张明确是写着有弟子回家探亲。
钱不花之前是已经金盆洗手的,只不过那次恰好回去,这样就对不上了。”
吴悠的手突然一顿,双瞳微缩。
“找到了!”
余柯赶紧望去,香火簿那一页清楚地写着钱不花的名字,下方还有备注他退出点灯翁的时日!
是三个月前!
那也就是说明,那备注纸张上写着的人,不是钱不花,如果是他,就不会特意表明他回家探亲。
因为钱不花名义上已经不是点灯翁的人了!
“所以,我是被摆了一道?”
吴悠的眼角瞬间猛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