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奏!”
“不可,不可!”郭长老慌慌张张,急忙出来道。
简明轩怒目相视,郭长老欲言又止。毕军师出来说道:“这是宇文少将军的孝顺,人之常情,岂可驳回!”
宇文将军再次恳请:“请大王成全!”
简明轩望向萧兄,他却端坐案边,不动声色,只在饮酒,还跟身边的那个王子说笑不已。王子心思好像不在喝酒,却不时地看看对面坐着的如雪。
简明轩顿时怒火中烧,怒道:“就这样了!”
宇文通叩谢大王回到座位。
萧兄这才起身说道:“初次和宇文兄弟相见,甚是欣慰,我敬宇文兄弟一杯!”
简明轩忍无可忍,道:“你们喝吧,孤有些累了”
说罢,他拂袖而去,席上人个个有些慌张,萧兄却依然谈笑风生,频频敬酒。
郭长老连忙起身追了出去:“大王,大王,我看也许不是您所想象的那个样子!如雪长相俊美,但其人必有其才,还望大王明察!”
简明轩大怒:“孤哪里是要美女的!孤后宫美女如云……哎,你真是老糊涂了,你没有看见她满头大汗,无法应答的囧相吗?你以为孤就是……?”
“大王息怒,老臣还想去试探一番。我看,如雪姑娘说不定是有所保留,心有顾忌,言不达意罢了!更何况还有个赵四,大王是不是疏漏……”
“哼!……他还有什么?”简明轩一脸的不悦。
“宇文将军是何等人也,临终前还要把两个儿子托付于他们,可想而知这些人绝非平常之辈!”
“那这样对待孤更是不能容忍,孤诚心相待,他们却是刻意隐瞒,……罢了,我看他们就是酒囊饭袋,没有你说的真才实学!这样,我们实在是吃了大亏,为了他们得罪北国,挑起战事实在是不值啊!”
“大王,微臣倒有了主意。”
“快说!”
“我看还是要试一试,如果确实没有才华,这也好办,直接绑了他们送过去,派个能说会道的前去请罪,事情应该可以平息;如果是真有实学,我们也就赚大了,所以现在对于大王而言,横竖都是件好事,还请大王息怒!”
简明轩转怒为喜:“这倒是这样,那就有劳长老了!”
“属下遵旨!”
宴席在沉闷中结束了,宇文将军等人被安置在靠近郭长老府邸的一处宅院里安歇。这里有些僻静,人烟也相对较少,又是到了深夜,四周寂寥无人的样子。
月亮渐渐西沉,把宇文通的身影拉的很长。
他正在庭院里很不安分地走动。
四周无人,他真的想有个人出来和他说一句话,但是没有。他很烦躁,烦躁中他似乎听到了一声亲昵的叫声:“通儿!”
是母亲的呼唤,他抬头想去应答,可是声音又消失了,眼前的还是一缕月光清冷的射下来。
庭院里的几株花卉也在月下沉闷不说话。
“爹,娘,孩儿想你们了!”
宇文通泪流满面,啜泣不已。
宇文通只觉得自己情不能自已,不由得掏出父亲曾经吹过的短笛,横放在嘴边,幽幽的吹了起来。
他知道父亲行军打仗的空隙总是要对着家乡的方向吹上一曲,以聊慰自己对妻儿的思念。
在清冷的月光下,哀伤的笛音很清幽地飘走了……
也许是这笛音如泣如诉感染了某一个人,这个人慢慢地靠近了他,却没有发出声音。这人只是在远处的阁楼的一角默默地立着,静静地听着。
听着听着,这个人的眼角也闪现出晶亮的泪花,她似乎也跟着笛音想到了什么,思绪也跟着飘飞!
一曲终了,宇文通若有所思,神情迷茫。这时,一直在僻静处倾听的人缓缓地走出来,那人正是如雪。
“公子不必如此哀伤,还是要打起精神应对才好!”
“如雪!”宇文通白皙的脸上忧郁的眼神叫如雪看了心疼:几日之内,家里发生如此变故,又怎能承受!
她也不作声,也跟着坐在石头上,拿起他的短笛也吹奏了一曲。
这支曲子同样的凄寒悲惋,让两人在月光下都是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