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姮行完礼后，恭敬回道：“您是永康郡主，我是朝臣，理应如此。”
卫昕掩帕哭泣道：“你还活着，活着便好，活着，便好。”
卫姮缓缓开口问道：“你过的还好吗？”
卫昕点点头道：“陛下并未苛责，府内一切安好。”说完，卫昕幽幽地看着卫姮问道：“你既然无恙，为何不来找我？”
卫姮淡笑：“我的身份，见不得光啊。”
卫昕小声抽泣道：“肃王府终归还是王府，衣食用度无忧，你若是……”说道这里，卫昕顿了一下：“上清府也很好，你在上清府更安全。”说罢，卫昕忍不住上前一步握住卫姮的手叮嘱道：“你若是遇到难处了，一定要跟我说，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
卫姮欣慰一笑，抽出手轻轻拍了拍卫昕的手背道：“许久不见，你比以前长进多了，我还没有恭贺你及笄之喜呢。”
卫昕失落地摇摇头道：“经此一事，及笄也无甚可喜。我是很认真的同你讲，如果你遇到难处，一定要跟我说。”
卫姮笑着摇摇头：“没事，我自己能解决，快回去吧。”说罢便转身离去。
卫昕见卫姮要走，忙开口说道：“阿姮，我，是你的堂姐啊。”
卫姮脚下微顿，一时间眼眶泛红，回首看着卫昕灿然一笑：“堂姐，好好保重。”
卫姮压抑着内心的感伤往席面走去，中途被一人唤住。卫姮转身面向来人屈膝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殷颢颔首示意：“钟离姑娘不必多礼。”说罢，向卫姮来的路上回望：“姑娘和永康公主很熟？”
卫姮低头答道：“不熟，郡主只是向我讨符为故去的族人祈福。”
殷颢默了一会，问道：“已故之人，超度之后，会去何处？”
卫姮低头答道：“无甚执念之人，超度之后会转生，心有怨念之人，超度之后，去向，不知。”
殷颢沉默片刻：“她呢？”
卫姮合目深吸一口气，冷色质问道：“你贵为新朝太子，为何一定要追究一个前朝公主的身后事，你就这么恨不得她灰飞烟灭吗？”
殷颢双拳握紧，紧紧盯着卫姮问道：“你为何会认为我希望她灰飞烟灭？”
卫姮冷笑：“不然呢？死了便是死了，还有什么可追问的。倘若她还没死，难不成你要为她正名吗？”
倘若她还没死。
殷颢想到这个念头，原地愣住。
阮宓站在一旁的角落里，看着眼前的两人，不由地攥紧了手中的绣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