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刚进到村里,周灵儿便在远处惊讶的叫道:“尘哥哥,你怎的这么快就把百姓唤回来了?”
她再仔细一看,却发现跟随陆尘进村的那些人并不是百姓装扮。而是一些身穿兵服,手握长矛大刀的兵丁。更让她不解的是走在陆尘身边的是一个白衣书生。
见此,她顿生疑窦,放下了手中的木桶。这时恰好陆羽洒完一桶水走了过来。于是,她指着地上的木桶对陆羽吩咐道:“羽哥哥,你把剩下这些水洒完吧。我去尘哥哥那里,那边好像有些不对。”
她也不管陆羽答不答应,一说罢就噔噔噔的快步迎向陆尘等一行人。陆羽哑然,只得提起木桶,去做最后的工作。
这时,马文化听得周灵儿的叫喊声,含笑问道:“道长,不知这位仙子如何称呼?”
陆尘面露迟疑之色,微蹩眉头。马文化见状,呵呵笑道:“若是为难,道长便当我没说过罢!”
“非也!”陆尘有些尴尬的解释道:“方才马大人提及,贫道这才想起我等三人均无道号,实非为难。”
“道长。”马文化面露不愉之色,埋怨道:“你这是哪里话。不过一个称呼而已。这有何妨?道长莫不是将我马某人当作外人罢?”
不等陆尘开口,他脸上不愉之色顿消。他笑眯眯的说道:“既然道长三人并无道号,那我便称呼三位为道长,仙子罢。”
待到周灵儿走近前来,马文化便上前一步,深深的作了一揖:“马某人在此谢过仙子施与援手,救治这些受难百姓!”
周灵儿不知这突然向自己作揖的白衣书生是何身份,连忙回礼。然后她走到陆尘身边小声问道:“尘哥哥,这是何人?他怎的突然向我行此大礼?”
陆尘深知她的性子,本不欲告诉她实情,但随同马文化前来的还有那么多兵丁,迟早是纸包不住火。沉思片刻之后,他开口说道:“这位是黄沙县令马大人……”
果然如他所料,周灵儿一听得这个白衣书生就是黄沙县令,顿时柳眉一竖,大喝一声:“好你个狗官,吃我一拳!”
刚一说罢,她紧攥粉拳,直打向满面笑容的马文化。只到得半路,她的粉拳便被陆尘拦下了。此时,跟随在马文化身后的那些兵丁见这位道姑突然出手,连忙涌上前来大喝一声:“大胆!”
“放肆!都给我退下。仙子不过是试探我而已,何须大惊小怪!”马文化整了整刚才惊吓时弄皱的衣服,转头对着那些兵丁大声训斥起来。
随后,他转过身来,含笑问道:“不知仙子为何称呼我为狗官?其中莫不是另有隐情?”
周灵儿大怒,正欲将先前遇到那青年汉子所说的说出来。不料陆尘抢在她之前开口说道:“马大人,灵儿一时冲动,冒犯了大人。还望马大人见谅。”
“哦。”马文化恍然大悟的说道:“原来是灵儿仙子,失敬失敬。”
“住口!灵儿这个称呼又岂是你这狗官可以叫的!”周灵儿冷哼一声。
陆尘见状,忙向马文化告罪一声:“请马大人稍候,有些事贫道须与她说说。”
“请!”马文化毫不在意,含笑伸手虚引。随即他便施施然退到一旁,吩咐手下前去照顾病愈的百姓。
陆尘拉过周灵儿,小声的叮嘱道:“灵儿,这马县令斯文有礼,不像是个贪官。万一打错好人,岂不是天大的罪过。你先暂且忍耐。若真的查明此人是祸害百姓的贪官,你再下手为民除害不迟。”
周灵儿愤愤骂道:“寻常百姓如何会污蔑一县父母官。依我之见,待羽哥哥过来之后,我们三人一同将他打杀便了。”
“胡闹。”陆尘面有怒色的训道:“我等修道之人,替天行道乃份内之事。但若错杀好人,那又当如何?灵儿,人命大如天,修道之士更应将人命看作天大的事,岂可因一时冲动便错杀一条人命。一切都须谨慎,待查明之后再作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