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贝头脸上的神情像是不经意，但又带着若有若无的炫耀：
“哦，我想起来了，你那个什么狗屁艺术考试，就在这几天，怪不得我们学校放假了，原来是你们这些学生渣子要占我们的教室。”
李凯的拳头狠狠地攥了起来，双眼通红，像是要滴出血来：
“你说谁是学生渣子？”
小贝头冷冷地一笑，往后梳理了一下自己的发型：
“还能是说谁，当然是说你了，李凯，当然也不只是说你自己了。”
“凡是参加艺术考试的学生，都是学生渣子，明白了没有？”
“哈哈哈哈哈，考试了又怎样，还不是社会的垃圾！”
“你敢跟我比吗？我爸现在已经给我投资开了一家公司，专门搞科研的！”
“你不是不知道，朱小言最喜欢我这样的青年才俊了！”
“至于你，还想打校花的主意，做梦去吧，这辈子你都没戏的！”
这话就说得非常过火了，对李凯的打击力度强到了一定的境界。
杨凡还以为李凯会扑上去，咬这个小贝头几口。
毕竟，李凯的脾气也不算太好，年少轻狂、血气方刚的时候，是什么道理都不讲的，做出一些冲动的事情，并不奇怪。
但是，他没想到，李凯将牙关紧咬，拳头握了又握，却还是把这口气咽了下来，后退了一步，说道：
“我从来就没有跟你比过，我也不喜欢朱小言，她在你眼里，是校花，是女神，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
“我不想跟你吵架，你走开，我要回去了。”
说着，眼光祈求一般地看了一眼杨凡。
像是希望杨凡带他离开。
此时此刻，杨凡倒是对这小子高看了一眼。
人发脾气很容易，尤其是在被激怒的时候。
但是，收敛自己的情绪却很困难。
一个人能够控制自己的脾气，在最应该爆发的时候，把它压制下去，这个人将来一定能做大事。
忍字，从来就没有大家想的那么简单。
只是，李凯想走，那个小贝头却还不肯放过他。
见他跟杨凡有眼神交流，冷冷抬起眼来，仔细盯着杨凡看了几眼。
随之便哈哈大笑：
“哟，李凯，你真是越活越倒回去了，你本来就是学生渣子了，你身边这位更是废物一个呀，除了年龄比你大点儿，你们俩可真像一对儿双胞胎！”
“都特么挺废物的，这都2020年了，还骑电动车呢，他是谁啊，你哥么？”
他像是看见了什么可笑的人一样，撒了欢似的，疯狂大笑。
一边笑，还一边鼓掌，满眼都是瞧不起杨凡和李凯的样子。
李凯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射出来。
他是艺术生，在整个学校来讲，地位是最低的。
所以，平时遇上对面这个小贝头，都是低着头走的。
一般而言，两人也没有什么过节。
现在小贝头转学到了宁城，更是没有交集了。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今天这个小贝头，不但侮辱他自己，竟然还侮辱杨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