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查证完一个细小的地方，心里就会多沉一下。
这杨凡画出来的这幅《万鸟图》跟原本的那幅《万鸟图》竟然丝毫不差，就连很细小的地方也是一模一样。
看到最后，他几乎可以断定，这两幅画是出自一人之手。
咣当一声，他呆呆地跌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下意识地抬头，看着杨凡半天才挤出几个字：
“这两幅画都是你画的？”
杨凡笑着点了点头：
“终于信了啊，你那副《万鸟图》是我几年前画的，手艺有点生疏。”
“我还是喜欢现在画的这一幅，两幅画还是有区别的。”
但是说到区别，经理拿着放大镜也没有看出来。
只有杨凡一处一处给他点出来的时候，他才发觉的确不一样。
经理整个人都瘫软了下去，太受打击了。
他自认为自己对书画还是比较了解，甚至精通的，但是跟杨凡一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最关键的是，画既然是杨凡亲自完成的，那么就一定是赝品，绝对不是褚遂良的作品，这种情况在他所经手的拍卖会上从来没有出现过。
幸亏这幅画最后被苏静拍下，而苏静被警察带走了，所以这幅画并没有流传出去，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接下来，就要通知上面，看这幅画的来路是如何了。
但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人进来报告，有位自称是褚遂良后人的先生要求见面，提出要买下这幅画。
杨凡和牛乐天都是一愣，褚遂良的后人，真的假的？
经理也是一脸菜色，如果《万鸟图》是真的，的确是褚遂良的作品，他的子孙后代来买画，可以说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情。
但问题是，现在这幅画是杨凡画的，是绝对的赝品。
这下，该怎么给褚遂良的后人交代呢？
经理大汗淋漓，都不知道该不该让那位先生进来了。
杨凡提醒了他一句：
“画是赝品不错，但这褚遂良的后人未必就是真的，先见了再说吧。”
经理一想也是，便抬手让那位先生进来。
进来的是一个三十岁上下的青年男子，气质看上去还挺高贵的。
范思哲的西服，劳力士的手表，头发往后梳成大背头，戴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看上去文质彬彬的。
一进来，这人的目光就落在了经理的身上，对杨凡和牛乐天都视而不见了：
“我叫褚青云，你就是胡经理吧，听说我祖爷爷有一幅画在你们这里，只不过，今天拍卖会我来晚了，没见到，不知道拍卖出去了没有。”
经理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位褚青云先生，点了点头说道：
“我们这里的确有褚遂良大师的《万鸟图》，原本已经拍卖出去了，但是那位得主出了点事情，所以画还保存在我们这里。”
褚青云一听说画作已经拍卖出去了，脸色顿时变得暗沉无比，显得很是失望。
但到最后又听说画还保存在这里，顿时兴奋不已，眉眼都亮了起来：
“画真的还在么，能不能让我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