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儿,你很喜欢百花园吗?”
一位美丽大方又身俱雍容贵气的女子走到幼童的身前,伸手轻轻捏了捏他的小脸儿。
“嗯,是呀,这里很漂亮呢。”孩童甜腻地回答道。
如此恐怕早有看观们看出来了,回话的正是我们的主人公萧弃。
李香伶好笑地看着儿子故装小大人似的样子,伸出手又在萧弃的小脑袋轻弹了一下,宣布道:“今日可是为娘亲自下厨,专为宝贝儿子做了一桌子美味佳肴哦。”
萧弃的眼睛微微圆瞪,小脸儿马上冏了下来,并艰难地做出吞咽的动作。
一番抗挣过后,李香伶最终得意的拉着满脸不情愿的萧弃回到主房正厅,随即二人来到饭桌前坐下,李香伶就拿起筷子迫不及待地夹起菜肴,放到儿子的碗里。
某人一脸的生无可恋,无意间寻视一圈,“咦?爹爹呢?”萧弃看着主座上空荡的位置,试图作最后的挣扎,道。
“别管你那死鬼爹爹,一早上就跑个没影。哼,别管他,快尝尝,看看好不好吃?”
李香伶又夹菜轻轻地放到萧弃地碗里,眸光微垂,似威胁地露出了一个“恶魔”般的笑容。
萧弃浑身一哆嗦,赶紧抓起桌子上的筷子,夹起碗里的精致菜肴,稍作僵硬地送进嘴巴里去,一时间各种调料品的混合味瞬间充斥了整个口腔,心中不住哀嚎:“天啊,简直像‘屎’一样难吃,娘亲究竟在里面添加了多少奇葩佐料啊。”
萧弃心中的苦无处述说,只得暗自默默流啼,只恨不得仰天长啸,来一句:“下一世,我不要做你的崽。”
可以肯定的是这几样小菜看上去很是精致,摆放整齐,色泽鲜亮,让萧弃真正懂得了“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精髓,入得口中百般滋味,一切的苦难莫过如此。
“死爹爹,臭爹爹,定是自已去酒楼潇洒享受去了。可是为什么?你跑路不带上自己的亲生骨肉,这般丧心病狂,我可是您的亲儿子呀,呜呜……”脑中幻想着父亲在某毫华酒店胡吃海塞、大块朵颐的可恨一幕,内心凄凉一片。
两腮鼓鼓的,没敢多嚼,竟硬生生将口中的饭菜吞咽下去,不时又抬头斜瞥母亲一眼。
每到李香伶看过来,他便露出“真诚”地笑容,并夸赞一句“好吃”,本就是一副哭像,偏要装出一张笑脸,那模样别提多难看了。
如此这般李香伶情绪更显高涨,便一发不可收拾,一连又夹起数筷,直到将小碗添满才停下。
萧弃顿觉心肝乱颤,但又不得不吃,他挑起一根青菜,一点点地夹入口中,体味着“难得”的忆苦之饭。
他也不是没有试图反抗过,可是没有丝毫作用,好似记得一年前,只说了一句真话,娘亲当即脸黑如墨,竟为此连续做了半个月的饭菜。
若不吃?饿着,想偷吃?更不可能。
仅两天,萧弃便饿得是前胸帖后背,最终也只好选择屈服。现如今想起来仍心惊胆战,那真不是人过的日子,单论吃食上的待遇,恐怕连家畜都不如。
甭问为什么,因为他亲眼见识过。有一次,仆人将那剩菜喂给狗,狗闻一下都打个战栗,并迅速跑开。
从那以后娘亲便以此作为恶作剧与惩戒儿子的手段,偶尔做上一顿,萧弃也至此再不敢有半句怨言。
李香伶看着儿子的古怪吃相,心里就无比得意,心里暗暗嘀咕着:“只有这个时候,混小子才像个孩子,规规矩矩哪像我李香伶的崽儿,还真是不省心,不然、今晚、就和天齐商量、商量,考虑再要一个娃?”
萧弃不知道,因为他的省心懂事,很可能某年后多出一个弟弟妹妹,不知他知道后有何感想。
但这其中的缘由也不全怪李香伶,萧弃从出生起就很省心,大一点的时候就越发有理有度,智力超群。为一个“作弊的天才”做母亲,没有一点成就感不说,满满的母爱更得不到释放,也难怪她对萧弃“怨气”十足。
半响,萧弃快速地放下碗筷,咽得直翻白眼,拍着胸口顺了顺气。
“娘,我吃饱了。”说完,就跳下四角凳,迈开小步蹬!蹬!蹬!地往外跑。
“慢点跑儿。记得,晚饭我会准备的。”
某人一个踉跄,随之反而跑得更快了。
“咯咯……”
李香伶捂嘴一阵巧笑嫣然,一双杏眸眯成月牙状。
“咕噜!”
女子一怔,低头摸了一下肚子。
“唉,折腾得久了,我也饿了。”
李香伶低语一句。
“小艺?”
“夫人。”
进来一位略显娇媚的纤弱少女,屈膝行了一礼,静等吩咐。
“将桌子上的饭菜收一收,吩咐厨房开火,让周师傅做几道拿手菜,做不好可不饶他,快去。”
李香伶唤来屋外的丫鬟,一番叮嘱,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颇显巾帼豪迈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