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第一条针对通玄境的规则,虽然令众人十分震惊,但这和他们的直接利益没有冲突,所以震惊归震惊,主席台下的反应却不是那么强烈。
但是当公孙良继宣布了第二条之后,有些人就开始坐不住了,因为这一条恰好适合他们的自身利益紧紧相关。
这些人在某个位置上已经坐了多年,现在突然宣布他成为了一个临时工,这让他怎么接受得了?
事关别人的时候可以他们可以高高挂起,但是和自己有关的时候,这些人就不能继续默不作声了。
第一个阵营还好,因为他们本来就是支持公孙良继的。
而第二和第三阵营此时反应就比较强烈了。
在喧闹了一阵之后,他们推举了一位中年人作为代表站了出来。
“公孙良继……不,家主,我们认可你现在的身份,也同意你现在的任何决定。但是在座的每一位都为家族做了不少事情,这么多年以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就忍心这样把我们前半生的辛苦给抹杀掉吗?”
公孙良继看着这个中年汉子,认真地说道:“我没有抹杀你们功劳的意思,我说的是要作出调整,而不是要把所有人赶走。”
“家族发展到现在,体格臃肿,部门杂乱,更不缺尸位素餐之人。我要做的是一扫沉疴!清理掉该清理的,提拔该提拔的,改变该改变的!我这么说,你懂了吗?”
这话一出,议论声更大了。
一些年轻人开始摩拳擦掌,一些上了年纪的人则皱起了眉头。
“我终于有机会出头了!”一位年轻人拍着胸脯,松了口气,“我那个上司,实力不咋滴,天赋也不行,一把年纪了,都不敢出外勤!仗着年纪大,资历高,天天什么事都不做,有困难的任务就叫我们上!这下终于能把他搞下去了!”
“切,你这个算什么!家族后勤部的有几个老家伙,天天在那吃拿卡要,我估摸着他们的契约灵都要发霉了吧,也不知道要那么多回扣去干嘛!”另一个年轻人说道,“难道他们不知道,他们扣一点,我们出外勤的危险就大一分?”
“得了吧,他们哪里会在意你们的死活?你们死了更好,他们就又能从你们的抚恤里扣一点了……”
年轻人有不满,上了年纪的人自然也有苦水。
“公孙良继这小子知道些什么,净干些卸磨杀驴的事情!”一位大概五十多岁的男子说道,“我年轻的时候,也算是为了家族出生入死,光是生命危机都遇上了不下三次!现在好不容易过上清闲日子,这小子居然想剥夺我的职位?”
“就是!他是不是觉得我们的地位是天上掉下来的?我们也都是从当年拼过来的!凭什么现在不能过得轻松一点?”另一位老者附和道。
旁边也有声音传来:“现在他们这些小伙子能有现在的生活,还不是靠我们当初打的天下!我们现在还没死呢,他们就要开始忘本了?”
陈怀古坐在主席台上,听着下面的讨论声,心里一阵唏嘘。
每个势力或多或少都有各自的问题,天下没有完美的制度,总有不公会降临到某些人身上。
只不过在公孙家这样传承了很多年的家族势力里,这样的情况可能会更多。
人是一种特别善于钻营的生物,时间一久,各方势力根深蒂固,各种关系盘根错节,纵然有人想要改变,也难以撼动这一张牢固的大网。
不过,现在借着这个势头,公孙良继想玩一把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