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近,她几乎可以闻到他身上的气息,数得清他长长的睫毛。
白若渠忽然想到自己现在的腰压根不能看,伤口狰狞不说,还满是药痕,别扭地道,“我,我自己来。”
“坐好。”晏辰让她坐在床|上,蹲在她面前继续为她擦药,作为医生,他见过比这些更狰狞的伤口,她实在是想太多了。
“找个时间,我们回国办理离婚。”
突如其来的告知让白若渠狠狠怔住,这样的事以这么平静的语气说出来,她相信,这一次,是真的要结束了,没有别的理由再拖了。
“好。”她声音干涩地回答,本来早就该结束的,却因为发生了那么多事耽搁到现在。
晏辰抬头,对上她似是不舍的眼神,心脏似乎停了一下,所有隐藏的,压抑的情感,仿佛一下子炸开来。
他倏地起身,一把捏住她的下巴,缓缓俯首……
等室内恢复平静,外面已快天翻鱼白。
晏辰抱着怀里的人儿,抬手拂开她额前汗湿的发,声音带着沙|哑,“还好吗?”
白若渠不自在地把薄被往上拉了拉,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把脸死死埋在他的臂弯里。
晏辰没看到她的脸也可以想象此刻红成什么样了。
尽管如此,理智彻底回归的他开始思考着一个问题,看着她,犹豫了会,轻声问,“还要离婚吗?”
白若渠身子僵硬了下,没敢抬头看他,只是身子往旁边退开了些,把脸埋进枕头里。
晏辰心里一沉,果然,不一会儿就听到她细如蚊蝇的声音——
“要。”
晏辰翻身而起,看着卷成虾米状的她,心里涌起深深的无力感,对她,似乎从来除了无奈就是无力。
“我知道了。”他把被子给她盖上,起身穿衣。
卷缩在被子里的白若渠,心痛地流下泪来。
他问她还要不要离婚,是把选择权交给她,也让她知道,从来,离不离婚都在于她。
“果果出了点事,我得赶回去看看,你要跟我一起回去吗?”晏辰一颗颗扣上扣子,背对着她问。
白若渠稳了稳声音,“我回C城,到时候麻烦你把北北带来吧,就麻烦你帮我好好谢谢以宁姐他们。”
她不想再跟他一起回那座岛,免得到时候分开也尴尬,何况,她也没脸面对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