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之中的黄梨坊依旧热闹。
李修年兜兜转转，忽然停在了一处熟悉的摊位前。
正是那名卖给他飞僵皮的面具老头。
老头穿着打扮邋里邋遢，头上不见一根毛，再配上那张面具，看起来就觉得怪怪的。
见李修年出现，这老头一眼就认出来人是谁，于是笑脸相迎。
“小道友，许久未见，近来可好？”老头瓮声瓮气，笑着道。
李修年还以一礼，也笑着说：“还好，老人家，上一回就觉得您脸上的面具并不普通。”说着，李修年一指木桌上摆放着的三只与老头脸上一模一样的木质面具。
又道：“不知这种面具有什么明堂没有？”
其实李修年当日根本就没发现老头的面具有什么不同。
但今日再见老头，他在第一时间就察觉到，这张类似于紫柚木质的面具竟能将他的灵识隔开！
这正是他想要的东西！
而同时，李修年也想起，当日在向月岛被顾剑开偷袭后，自灵识中看到的那一幕画面，当时，顾剑开和小叶子的脑袋上也顶着一张这样的面具，所以顾剑开的面具也是在老头这里买来的？所以顾剑开平时也混迹在这里？
此时，那老头将桌上的面具捡起一只，介绍道：“此物乃是老朽我亲自制作，原材料是一种名为‘火云木’的珍惜资源，十分的罕见，这火云木特性极佳，它易燃，却无法烧毁，也不惧雷电，而且木质坚硬、分量极轻，最可贵的是，此物能够隔绝灵识。”
老头来了兴致，继续道：“在一些小型修真界，那些拍卖行为了保证客人的隐私，便会使用这种资源打造屋舍，用于防止前来参加拍卖会的修真者用灵识窥探相互之间的秘密，当然，将其制作成面具也是物尽其用了，不算浪费。”
说罢，老头将面具递给李修年：“小友，如果你想要，我可以便宜卖给你，价格不高，只收一万下品灵石！”
面具看起来平平无奇，通体呈较为暗淡的枣红色，爆裂纹清晰，质感极好，只在双眼之上露出空隙，其余部位完好无损。
李修年接过面具，却是看向老头：“敢问老人家尊姓大名？如果您不介意的话，不知我们能否成为朋友？”
老头一蹙眉，直言道：“小友啊，做人可不能这样，用套近乎这种手段来议价，这似乎有点老套了些？”
李修年一愣。
然后将他身上的所有下品灵石取了出来，拍在桌上。
“虽然灵石不足三万，但我想两万四千的价格您也不会吃亏。”
话了，李修年将手里的面具戴在脸上，又一把抄起桌上剩余的两张面具收进储物袋里。
“不知老人家尊姓大名呢？”他笑着说。
“两万四千灵石的确不亏，嘿嘿。”老头眼疾手快，在第一时间就将灵石收了起来。
然后笑道：“叫我常万春就行了。”
李修年无奈。
“常老，您也是散修？”他问。
常万春摇头。
“那您是宗门弟子？”李修年又问。
常万春继续摇头。
“那您倒是说啊......”李修年无语。
常万春一挥手，将木桌摊子也收了起来。
然后居高临下的望着李修年，拍了拍李修年的脑袋：“我这身份说高也高，说不高其实也不高，知不知道无所谓，不过你小子的性格我倒是挺喜欢，出起手来毫不吝啬，也不知是真傻还是钱多。”
“嘿，您说的这叫什么话？”李修年当时就不乐意了：“想要照顾您的生意，您咋还挖苦起我来了？”
“所以说你是人傻钱多啊。”
常万春往前凑了凑，在李修年耳边小声道了句：“其实这三张面具根本不值三万，但也不是说能买到就能买到的，小伙子，以后做生意可得长点心眼啊。”
李修年僵直在原地。
所以之前花三千灵石，从这老头手里买来的飞僵皮也不值那个价？
妈的，被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