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屋里面的人后面都又说的什么,康素贞都没听清楚,只是两只耳朵嗡嗡地响。
“你听见没有”?不知是那个哥哥的声音。
“穷叫他穷”,康素贞原是不会用恰当的语言表达的,这四个字也许是她对以上观点态度的解释,并没有多大的恶意和对抗,但在屋里的人听起来,足以使墙上的泥皮“啪啪”下落。
“你,你……”,康大功坐不住了,他浑身的黑肉都在颤。解放以来几十年,他那里遇到过这种事,平日里他说的话,哪一句不是下雨一样,角角落落,方方面面都是会有感觉的,谁敢说个“不”字?
如今说“不”的,不是他几十年来统治的臣民,而是他一口饭一口饭喂养大的亲闺女,一刹那,他似乎预感到了末日的临近,他的自尊心得到了无法解释的伤害。
“贞贞呀,你要是给咱爹气着了,咱三叔回来可是不会依你的,抢毙你的工夫都有”,分不清是那个女人的声音,总之这话算是说到绝处了,没有再合适的话可说了。
平时的康素贞是最不愿意听到这种话的,自己的事就是自己的事,她最恶心,也最看不起有的人动不动就拿她的三叔来吓唬的别人。
大屋里一片的沉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