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叫屁股着地,那顶上的肉嫩,受不住,让两脚掌着地,用得着的时候两手掌再着地……”,又是一道电闪,没等我把话交待完,苏老二可没影了儿,后来我一直怀疑他是迫不及待去撵康素贞去了。
待我下得沟底,大雨中有一群人围在一起。
“贞贞,甭哭了,赶紧走吧,山水马上都要下来了”,是康素贞家嫂子的声音。
“老疼”,康素贞在“嘤嘤”地哭。
“你那屁股敢吃劲坐地上?要你那鞋弄啥嘞?”又是他嫂子的声音。
“我都管不住自己”,康素贞还在哭:“老是疼啊”。
“快走吧,到家可不要给咱妈说啊”,她嫂子在摆活她。
“我的鞋丢了”,又是康素贞的声音。
“那回那儿寻去?甭要了,明儿了换一双新的”。
······。
下到沟底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水库,一条小路缠着那水库边儿,水库的堤坝就是通向上沟坡儿唯一的道路。
我正要走,忽然好象少了点什么,苏老二呢?
“老二,老二……”,我连连地喊。
好长时间,听见那水库里有人的声音:“在这,在这”。大雨中,我抹一下额头的雨水,仔细瞅瞅,看见他站在那水库里。
我连忙拉他上来:“你咋不淹死到水库里嘞?你是窜那里头弄啥”?
“刹不住车,一下子可窜到水库里了”,他不以为然地说。
“快走吧,山水要下来了”,我催他快走。
“甭慌,等前面那些人都上去沟了咱再走”。
“咋了”?我不解。
“裤子从下到上都开缝了,露着肉嘞”。
“你老主贵!这黑天半夜的谁看你那屁股蛋儿嘞?”我有点恼,一个人朝前走,他无奈地跟在我的后面。
上坡儿更难。经过不断地试验,一个人拉着另一个人,不能走正道,都走路一边儿的草地上,拉着路边那一棵一棵的树往坡儿上挪。苏老二比我壮实,他主动走在我的前面让我的一只胳膊紧紧地拦着他的腰,有好几次,我都瞥见他那白光白光的,因为裤子开缝而裸露在外的白屁股。
人们好不容易上到了沟顶,只听”哗”的一声,水库可决堤了。
“可疼”,临分手,苏老二对我说。
“疼死你嘞”!我没有好气。
“贞贞也不知道疼不疼呀?”苏老二问。
……
看电影的人都还没有完全到家,天上又繁星点点了,那星星象一颗颗晶莹的珍珠镶嵌在一块儿无边无际的蓝宝石上。
第二天早上早自习,班上的人都如约而至,苏老二走进教室一直站在他的座位上,康素贞就没有来学。
大家还“哇哇·······”地读咋天下午放学时老师布置的背书任务,背《我走进了人民大会堂》的课文。
快下课时,那严历的康大妞老师走了进来,上得讲台,她拿起来那根小竹杆儿开始落实背书的情况了。
该挨的挨了,该放的放了,最后轮到苏老二了,康大妞老师说:“今天你免检吧,看你的态度正确,一直不坐下,算是罚站了”。
其实,苏老二是屁股疼,是坐不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