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得当个合格的共产主义接班人,你们在这沟边儿看着,看他俩这‘老风俗’还拐小路不拐,我下去截住没收他俩的东西”,二骡子说着就从小路下沟了。
我心里话,你是想吃人家那白蒸馍嘞吧。
二骡子和那老爷爷老奶奶是在沟底相遇的,相遇前他大吼:“来,叫我检查检查”
两个老人知道遇上检查‘老风俗’的了,扭头顺着沟底往南面跑,二骡子在后面撵,那篮子里的白蒸馍走着掉着。
撵了一会儿,二骡子忽然想起来,沟上的边缘处都是做庄稼的邻居,若是被他们看见了,自己在撵两个?篮老人,那是一定会告诉他的爹爹薛老喜的,回了家,挨不死也挨半死儿。
想到这里,他拐了回来。上得沟还给我们捎了两个软软的,大大的,白白的蒸馍。
那蒸馍吃着真香啊!我们都回家走,一路上二骡子都在表功。
一进大门,二骡子听见他爹薛老喜在大屋说:“亲家翁,甭生气,甭生气,我这就去问问,看是谁家那杂种孩子恁胆大,千万甭生气,千万甭生气,我给你跪下了啊……”
“俺也不叫你跪,俺都不敢走大路走小路翻沟过来,可沟底下那孩子还撵着俺,闺女她妈那心脏病都吓犯了。结婚时你给俺买辆自行车没有闸,叫俺闺女掉沟里……,两个孩子定婚合八字儿时都不是老合,啥也甭说了,我带俺闺女走,你也甭拦俺……”,一个老人的声音。
“亲家翁,我也给你俩跪下”,是嫩粉的声音:“那自行车不是没闸,是螺丝没上紧”。
······
当二骡子迈进堂屋,一眼看见薛老喜和嫩粉仰着脸,直直地跪在那老人面前。
那老爷爷发现有人进屋,抬头一看,是二骡子,用指头指着二骡子的头大怒,大吼:“就是这杂·····”。
那时,那里有什么快乐的教育,凡遇到这样的事情,二骡子是免不了一顿皮肉之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