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之?”
贯承溪喊了几声,并没有得到回应。
他心里开始紧张起来,有种不好的预感。
顺着密道往前走,尽头处立着一道圣旨,贯承溪脸色阴沉地看完了整个奏折,上面还有当今皇帝的国玺印章。
贯承溪冷笑,他看着周遭的一切,觉得甚是讽刺荒唐。
心中的猜想渐渐得到印证,贯承溪一步一步,腿脚似乎被束缚一般,走得极慢极慢。
圣旨的后面是一顶喜轿,轿子的布帘上还插了三支箭,越往后走越心寒,密道的尽头,是一扇屋子,此刻房门紧闭。
周遭还有布下的桌席,每张桌子上都放有红色的锻绸,还有·····金瓜子。
贯承溪屏住呼吸,缓缓逼近屋子,伸出手,却怎么也没有推开门的勇气。
如果他猜得不错,只一推门,他便能得到所有的答案,一个困了他十余年的心结。
“吱呀~”
贯承溪终究推开了那扇门,扑面而来的是一股子淡淡的清香,令人心旷神怡。
屋中的陈设隐隐有些熟悉,贯承溪恍然意识到,这间屋子便是辞尘冥庄的复刻。
床榻上静静地躺着一个女人。
贯承溪有点站不稳,借着门框才勉强稳住身形。
十余年的牵盼就在眼前。
贯承溪的心却啾啾作痛。
“老皇帝,你好狠的心!”贯承溪只觉头突突的疼,胸中似乎盘了一窝怒火,让他升腾起杀人的怨念。
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贯承溪只觉天旋地转。
“承溪!”颜之卿匆忙赶来,紧随其后的还有楚枫与非鱼。
颜之卿扶着贯承溪,眼睛里全是不可置信,床榻上躺着的女子着一袭红装,倒不是正装,而是中衣,身下是一块巨大的由冰石制成的冰床,还在散发着汩汩的寒气。
楚枫押着非鱼,偏过头,神色不忍。
贯承溪并没有靠近冰床,而是就着门框坐到了地上,眸中情绪纷杂,眼神哀切。
颜之卿不知道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给予贯承溪肩膀,无声地安慰。
没过多久,安静的房间里传来“滴答”的声音。
格外刺耳。
颜之卿寻声看去,只见那处冰床底下开始渗出水迹。
“不好,我们需要赶紧出去。”颜之卿知道贯承溪此时正处于一个极度伤心的时候,狠下心道,“想来这间屋子自有稳固寒气的根源,只是我们一直在里面,会破坏原有的平衡,冰床会渐渐融化,而最后,最后~夫人也会渐渐凋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