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老夫来说,一副古字画接裱2副,乃雕虫小技。请公子稍候,容老夫到内室准备物件儿。”
“嗯嗯,您准备,我随便看看。”
刘黔待“赵大拿”步入内室,禁不住自言自语,“据业内人士讲,接裱字画,只用四五样东西,第一是清水、再就是明矾等。局外人看来接裱简单容易,若想掌握这门秘不外传的技艺,没有30年以上的功夫绝对不行。”
不一会儿,“赵大拿”在内室喊叫,“刘公子,请把字画请进来。”
“哦哦,我这就来。”
干这一行有不成文的规矩,接裱字画必须主家在场。
待刘黔走进内室,“赵大拿”小心翼翼接过字画,轻轻地放进一个长方形的水槽内,气定神闲,坐在一个小马扎上,示意刘黔坐在对面。
刚开始,字画没什么变化,慢慢地字画开始膨胀,好像蒸笼里的馒头宣了起来。
“啊,太奇妙了,若不是亲眼所见,打死我也不信。真是高手在民间啊!”
“刘黔公子过奖,术业有专攻,行行出状元嘛。”
更奇妙的事儿发生了,一张字画慢慢地变成了两张,而且层次分明,惊的刘黔目瞪口呆。
继而,他站起来,拔掉水槽旁边的塞子,无色无味的水流进了下水道。
绝活开始了,“赵大拿”拿出一个特大号吹风机,站在一米开外,对准字画,从不同角度加热。约莫一小时,字画恢复原貌,只是一张变成了两张。
刘黔好奇地观察,的确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刘公子,最关键的环节在这里,字画接开后,变薄了,得在后面背上一层与字画同时代的宣纸。米芾的《穰侯出关诗贴》又称《高氏三图》,麻、楮混料纸,是米芾45岁书写,时间大约在1094-1098年,距今916年至920年。”
“啊,老先生见多识广,学识渊博,您有这样的材料吗?”
“有啊!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您就看好了喽!”
话音落地,“赵大拿”从一个檀木柜子里拿出一张麻、楮混料纸,平铺在宽大的书桌上,均匀地在上面涂抹一种无色无味的东西。然后,他把接开的字画放在上面、对齐,铺上一层绸缎,用一根光滑无比的擀面杖在上面轻轻地滚动。大概滚动了百八十遍,小心翼翼掀起绸缎,拿起放大镜子仔细观察,露出满意笑容。
第二张,也是这样处理,居然接裱的天衣无缝,依“旧”如初。
刘黔看得目瞪口呆,“赵先生真是个神人,您的辅料纸怎么和原字画一般大小?”
“是的,古人字画尺寸规范,老夫加工辅料,是根据先贤用纸尺寸自己制作,方能分毫不差。”
“辅料做旧难度非常大,离不开祖传技艺……即使专家也看不出材料的年代,现代科学手段更检测不出真伪。”
“先生不亏是潘家圆的鬼才……令刘某心服口服。”
“接裱两幅,费用380万。刘公子您看行不行?干我这一行,就此一家,也许一年不开张,一开张老夫衣食无忧。”
“可以、可以,380万包括保密费……告诉我您的账号,我在手机银行上办理。您这里有装字画的盒子吗?给我配一个,价钱无所谓。”
“物件儿讲究缘分。昨天老朽刚好收购了一个宋代的金丝楠木盒子,尺寸刚好和您的《穰侯出关诗贴》匹配。进价是86万,您看合适不?”
“容我先看看物件儿。”
“赵大拿”从隐蔽处拿出盒子,刘黔一眼就看中了。
“不错、不错,古色古香,装《穰侯出关诗贴》正合适。”
刘黔办完转账手续,把字画装进包里,“赵先生,晚辈告辞,后会有期!”
“刘公子真乃豪门之后,世上无双……老夫祝公子心想事成。慢走、慢走,恕不远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