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畅很有语言天赋,说出里我们乡野之人司空见惯的事儿。”老米说。
“山里人向往花花绿绿的霓虹,城里人喜欢稻田里的蛙鸣、树林里的鸟叫。我们日久天长,对眼前一切便视而不见了。”
孩子就是如此,刚才还能聆听大人对话,不一会儿,就开始交头接耳,“弟弟,等你手好了,哥哥叫上我的好朋友阿石阿果、拉俄阿木烤田鸡,太好吃了。”?
?“真的吗?哥哥,明天晚上就去行吗?我等不及了!”
“嘘、嘘,不要被我爸爸妈妈听见,青蛙是保护庄稼的卫士,专吃各类害虫,我们的只能偷偷地抓。”
“阿石阿果、拉俄阿木家里很穷,白天他们得放牛、打猪草,有时候还得自己做饭吃,只有晚上有空和我们玩儿。”
“哥哥,明天,我能帮他俩放牛、打猪草吗?”
“当然可以,但是你不会,手还受了伤,你只能旁观。”
“那可怎么办?都是我的好奇心害了自己。”
“我有办法了,你可以放牛,你把水牛牵到水草茂盛的地方,让牛吃饱喝足就行。我可以帮阿石阿果和拉俄阿木打猪草。”
“嗯嗯,可以,我没意见,就这么定了。
晚上,高兴和韩畅睡一张床,高丽丽和燕子同榻,老米只能睡客厅沙发。
高丽丽一家三口只用了两间房子,伙房是卧室分出来的一部分,高丽丽把家打理的井井有条,温馨无比。
两个女人叽叽咕咕,“丽丽姐,老米比你大很多吧?我看出来了,他的眼睛不离开你,仿佛要把你捧在手里、含再在嘴里!”
“哎,他舍生救过我的命。三年前,他的妻子得了重病,临死前拜托我关照老米。他把校长让给我,怕我远走高飞。慢慢地我和他有了感情,只好嫁给了他。”
“啊,有这么传奇吗?”
“嗯嗯,我身怀六甲和爸爸来老到这里,举目无亲,两眼一抹黑。老米是校长,他妻子是洞郎小学的老师。”
“他们是夫妻档,撑起了一个学校吗?”
“是的,老米是校长,也是四至六年级的老师,他的妻子负责教一至三年级。两口子夫唱妇随,虽然辛辛苦苦,倒也其乐融融,乡亲们非常羡慕和尊重他们。”
“我们刚刚来到洞郎,老米怕我待一个学期走人,腾出了我们现在的住房,把家里的米面油分给我们一半,乡亲们更是送鸡蛋、菜、山货。”
“丽丽姐,山里人朴实无华,就是热心,把文化人当神敬。是这样吗?”
“是的,高兴出生后,洞郎村的乡亲家家户户来探望,把我爸爸感动的泪水涟涟。鸡蛋、大公鸡、腊肉多的堆了一地。老米两口子忙前跑后,操碎了心,比我爸爸还辛苦。”
“慢慢地高兴长大了,爸爸也去世了,乡亲们把我爸爸葬在风水最好一片高地上。我的根也就扎在了洞郎这片土地上,再也不想离开了。”
“六年前的暑假,洞郎连续下暴雨,我和老米送三个孩子回家。途径山里的一条小河,突然山洪暴发,把我们一行五人困在了靠河岸的一块大石头上。”
“啊,太危险了,如果水再大一些,岂不有生命危险?”
“是的,老米经验丰富,水性好,冒着生命危险,艰难地涉水上岸,麻利地用藤条编成绳子把我们一一拉到岸上。”
“孩子们平安到家了,家长千恩万谢……”
“我和老米身披蓑衣往回赶,路途中,我一个不小心,打了个趔趄,滚进湍急的河里,吓的我拼命呼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