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天燱突然站起身,用一种鄙夷的声音道:“就凭你,还算计不了何陌,当年有什么人帮你吧?”
程泽尴尬的一笑:“的确,当时是是有人在背后帮助我,不过我并一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就是后来我成功掌控了帝华,也没能查出他们是什么人来。”
程天燱的怒气到了不可遏制:“愚蠢,当年何陌重伤,迫使他把董事长的位置交到你手里,你难道就没用脑子好好想想是怎么回事?”
对于这件事,除了当时的几个人知道,并没有传扬开,他这个外甥又是怎么知道的。
程泽不解的望向程天燱:“你是如何得知这件事的,是何陌告诉你的?”
程天燱走到程泽面前:“我想知道便能知道,不需要任何告诉我,舅舅你知道何陌为什么会狠心的送我去死亡训练营?”
程泽狂笑出声:“哈哈……哈哈……果然,他倒是狠,难怪这两年我用足全力也伤不到你,不仅伤不到,还能让你轻松的压了权,阿燱好样的,你终究是没让姐姐失望。”
提到程媞雅,程天燱身上的气息更冷了:“舅舅,你有什么脸面提她。”
程泽本就苍老的面容似乎更老了,他的目光尽显苍凉:“阿燱,有些事情或许并不是你看到的那个样子,你们俩跟我来。”
说完,他转身出了客厅,并不利索的身子,脚步走的并不慢,一阵风从过道上涌来,葛筱彦还真担心他走着走着就摔倒了。
程天燱牵着葛筱彦的手慢慢的跟在程泽身后,强有力的双手传递着灼热的温暖,示意葛筱彦不要怕。
出了主楼,程泽带着两人往后花园的一处小楼走去。葛筱彦这时才发现,原本守护的保镖不知道去了哪里,这处古宅安静的诡异,三个人不远不近的距离,能清晰的听到彼此的呼吸。
葛筱言的心砰砰砰的直跳,她不了解程泽,更不知道这个舅舅对他唯一的外甥还留下多少亲情。
她只知道,她不能有事,也不能让肚子里的孩子有事,牵着程天燱的手紧了紧,另一只手不自觉的捂上了肚子。
程天燱感受到她的不安,手臂轻轻一揽,把她抱进怀里,压低声音道:“有我在,别怕。”
葛筱彦摇头:“我并不害怕,老公……。”
其实她很想说,她不怕的,只是担心他被伤的更深。
程天燱轻轻在葛筱彦的面颊上印了印:“别担心我。”
当年的恩怨如何,他不愿意去深究,逝者已逝,他想她母亲也是不愿意看到他难过的。
那几年模糊的记忆又清晰的印在脑子里,他记得小时候何陌就对他不亲近,一心扑在事业上,后来他妈妈出了车祸,他们两之间更是无法可说,这么些年无论他对他如何,终究是把帝华交到了他手里,终究是让他成为了人上人,那些苦楚也就不觉得苦了。
这样看来他的人生跟YK何其的像,唯一的区别,YK的父母是相爱的,而他的父母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不多久,三个人就来到了那幢独立的小杰前,程泽拿出随身的钥匙打开房门,径走向地下室走去。到处都是黑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借助手机上的光亮,两个人跟着程泽转了一个弯,眼前豁然一亮。
长长的走道两边嵌瞒了拳头大小的夜明珠,差不多两米一个,足有十余颗,程天燱的眸子微微弯起,呼吸有些停滞,面色依然清冷如常,目光从始至终都没有从程泽身上移开,而葛筱彦虽然惊叹,也没有多余的心思欣赏,安静的跟在程天燱身侧,走到走廊的尽头,一睹墙挡住了三人。
程泽回身冲葛筱彦道:“丫头,把我刚刚送你的玉牌借我一下。”
管舒微微一愣,把手上的装玉牌的盒子递给一程泽,程泽小心翼翼的从里面取出了玉牌,转过身,嵌入墙面凹陷下去的一块,只听石壁磨动的声音响起,眼前的墙壁现现一条缝隙,缝隙逐渐扩大,赶到够一个成年人正常通过,才停止变大。
葛筱彦再次惊住,程家?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家族?
程泽率先进入,接着是程天燱,最后葛筱彦也跟了进去。一个足有五个篮球场大的密室,光线比外面的走道还要明亮,而光源依旧来至墙壁上的夜明珠。
看到眼前的一幕,葛筱彦首先蹦入脑子里词就是——价值连城?更何况这一室的宝贝又哪里是一城可以匹敌。即便是看惯了奇珍异宝的程泽再次进到这里,也不由得眼睛发亮,就算是素来把金钱看的淡泊的葛筱彦也忍不住的怔了怔,总之太过于骇人,比起那一室古董的客厅,这里不知道要奢华了多少倍。
信手拈来一件也足以毁掉一个不大不小的公司。
反观程天燱他倒镇定的多,连眼皮也没有掀一下,依然盯着程泽,周边的至宝对于他来说,都没有他手上牵着的这个值当,所以他不在乎,此刻他更关心的是葛筱彦的安危。
“舅舅,你这是什么意思?”
程泽对上程天燱冷静的让人生恨的面色,颇显失败,走过去一件一件抚过那些程家守护了几百年的东西:“你当真不明白我的意思吗?”
程天燱原牵紧葛筱彦:“舅舅还是直说的好。”
程泽沿着这间密室走了一圈,就像辛苦了一年的老农,正在审视他地里丰盛待收的庄嫁,眉宇间全是满足的欣喜,可程泽的神情又是不同的,欢喜、感慨,苍凉、悲哀,甚至是还有一些看不开的固执中间夹杂着一点点悔意,他的一生都被这些身外之物所累,到老了才知道活着的真谛,何尝不是一种悲哀。
再回到程天燱面前,他的面色从来没有过的轻松,多了一抹难得的释然:“这是程家守护了几世的东西,现在它们属于你了。”
程天燱勾唇轻笑:“舅舅是不是搞错了,我可收不起舅舅的这份大礼。”
程泽微微一笑,目光扫向葛筱彦:“你不是已经收了吗?”
葛筱彦心里咯噔一下,那块玉牌,进入这里的钥匙?好个老狐狸,原来他打的是这个主意,这一屋子的宝贝固然让人心动,可也不是谁都有那个本事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