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园门口停了辆加长版林肯,司机、保镖立于一侧,见两人出来,恭敬的上前:“程少,少夫人,请上车。”
程天燱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牵着葛筱彦的手坐上了车。
葛筱安心的把手放在吴程天燱怀里,刚坐上车就被男人跩到了怀里:“宝贝,一会跟着我,别乱跑。”
葛筱彦虽然不解,还是点了点头:“好。”
豪门恩怨从来都没有看到的那么干净,程泽与程天燱之间又有怎么样的利益相争?她虽然不懂,不过看孙露发至内心的担心,她也能想清楚这件事情背后的危险,看来这顿年夜饭吃的没有她想像跌安宁。
车子一路向程家的老宅驶去,从程天燱的嘴里了解到,所谓程家老宅,其实是当年程媞雅姐弟从小生活的一处院子,后来程媞雅学了建筑设计在原来的基础上进行了重建改造,现在是一处占地三千多平方米,有花园有院落的房子。
老宅里从保镖到园丁住了几十人,不过主人只有程泽一个,早年程天燱还住这的时候,老宅里也算是有过欢笑童趣,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里的人一年比一年少,到最后只剩下程泽。
随着离老宅越来越近,程天燱的情绪似乎也变得越来越冷,冷硬的眉眼间似是抹上了一层戾气,凉嗖嗖的让人惊心。
葛筱彦把手放进男人的手掌里,轻轻的握了握:“老公,你还有我。”
不管怎么说,她都会一直陪在他身边的,就算所有人都离开了他,她也会一直在,葛筱彦拿过程天燱的手放到自己的肚子上,扬起头:“你还有他们,我们会一直陪着你,永远不会离开你的。”
程天燱心绪一沉,身上那丝冰封的情绪彻底被消融,是啊,他是在难受什么,就算全天下的人都抛弃了他又怎么样,他还有她,还有他们的孩子,他们才是一家人,永远的一家人。
低头擒住那那一张一合的小嘴,用力的吸吮,拼命的纠缠、抵死缠绵,直到两人都有些情动的不能自抑,才不得不作罢。
“媳妇儿,谢谢你。”
葛筱彦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乖巧的趴在他怀里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要命了,这男人每次都亲的这么狠,让她一会怎么见人,不过这声儿媳妇儿,怎么那么受用,让她本就娇软的身子酥软的不行。
忍不住的伸出小拳头打在男人的胸膛上:“老公,你让我一会怎么见人。”
“我媳妇儿长得这么迷人,还真不想让别人瞧见。”
“没羞,有你这么夸自己老婆的吗?”
什么时候不苟言笑的男人,也变得这么会说情话,的确,男人不是天生冷血,不过是没遇到那个让他心动的人儿罢了。
葛筱彦可没他额额脸皮那么厚:“不许再闹了,到下车为止,你不能再碰我。”
程天燱哈哭笑不得,手不老实的在葛筱彦身上捏了捏:“晚上再收拾你。”
葛筱彦可不敢再撩他,说狠话谁不会,就让你先得瑟吧,到时候还不知道谁收拾谁呢?
车子停到了老宅门门,一字排开的黑衣人站在大门两侧,都半弯着身子,恭敬的请两人入内。
程天燱眸色暗了暗,没有任表情的牵着葛筱彦大步往里走。
管家先一步迎了出来:“程少、少夫人,你们可算是回来了,程老都盼你们好久了。”
程天燱淡漠的扫了堆起一脸笑意的程锐:“他在哪里?”
这个程锐跟司机程昊都是早年程泽捡回来的孤儿,这么多年,对程对也算是忠心耿耿。
程锐面上的表情不变,眼睛若有似无的扫过葛筱彦:“程老在客厅,正等着们用一起吃年夜饭,程老的身子是一年不如。”
程天燱不接话,牵着葛筱彦的手往客厅走去,程锐目光含笑,见程天燱没有厌烦的意思,接着开口道:“程老的身体是一年不如一年了,今儿个冬天更是下不得地,听说程少要带夫人回来过年,这病似乎一下子就有了几色,这两天都能走动几步了。”
程天燱忍不住的冷笑:“呵呵……我可不就是他的良药。”
程锐尴尬的笑了笑,没再开口,领着两人来到客厅。
最传统的古风家具,在带着暖色调的灯光渲染下,染上了一层被时间沉淀的深邃,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旧。
对,就是旧的感觉,这哪里像是个人生活的地方,简直就像个古董陈列室,也正是这份旧能看出程泽这个人对生活质量的追求方向,这里随便一件物件拿到市场上恐怕也够买下三个锦园,不过前提是这里的东西都是真品。
程天燱就像知道葛筱彦的想法一样,低下头凑在她耳朵间用只有两个人能听的见的声音道:“别看了,都是真品。”
真?天,这男人还真是舍得,满屋子的古董就随意当了平素日常的用具摆设,他的奢华程度还真是不是常人能够承受。
而就在这一堆古玩摆件中,坐着一位形色半老的男人,比之何陌,他的年纪似乎要大的多。
还是一个字形容那就是——瘦,不是那种健康的清瘦,而是那种明显被病痛折磨的皮包骨的瘦,除了一双眼睛闪动着犹如苍鹰般的敏锐,葛筱彦在他身上再看不出生气来。
他端坐在那里,目光从两个人进屋开始就没有从程天燱身上移开过,偶尔也会落到葛筱彦身上,很轻很浅,葛筱彦完全捕捉不到他的情绪,这个人——深不可测,这是葛筱彦最本能的想法。
程天燱牵着葛筱彦坐到程泽对面,一个舅舅一个外甥就那样两两对视,几秒钟过去,一分钟过去,最后还是程泽先开了口。
他把目光移到葛筱彦脸上:“阿燱,你这是不打算给舅舅介绍下你的媳妇儿?”
程天燱拉过葛筱彦,冲她轻轻勾了勾嘴角:“媳妇儿,叫舅舅。”
葛筱彦心里好笑,嘴角乖巧的勾起:“舅舅好。”
摆明了,程天燱不想程泽了解葛筱彦,甚至是一个名字也不太愿意让他知道,这是什么样的关系,让他要对他如此防患?
程泽一双如鹰骘般的眸子带起一股透心凉的寒气,微微眯起,他笑了起来,抬手示意程锐,不知道什么时候男人的手上多了个托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