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她念着那点所剩无几的亲情,如果不是这里还有那些陪着她长大,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的存在,这个家不回也罢。
她活了二十几年都没管过她,突然强势的要来干涉她的生活,他凭什么。
老艾萨的脾气总是让人捉摸不透的,就像此刻,明明对YK几乎没留情面的呛白,作为一个要面子的男人,还是作为父亲的男人,该正正威,发通脾气才对,可是他没有,不仅没有,他反而还笑了。
“哈哈……不愧是我的女儿,好,有主见,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男人,能配的上我的女儿。”
不知道是不是YK的错觉,她怎么就从他的语气中听出来了一股子的骄傲。
是骄傲吗?那个男人在为她骄傲,因为她是他的女儿?
正因为这个失神,YK的的身子有些僵硬,一时之间既然是忘记要往前走,就那样看着老艾萨与她擦身而过的去了前厅。
伸了伸手,往前两步,想说点什么,又觉得有些矫情,想追上去,看了自己的一身家居服又觉得有些随便。
虽然她在聂鸿臣面前早已经没了形像,可今天的见面是不同的,她不能这样,不能就这样随随便便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这样想着,YK打住了立马奔到前厅去的念头,转身上了楼,回到自己的房间,翻找衣服……。
聂鸿臣的手上拎着两个礼盒,算是圣诞礼物。
在老管家的带领下,他坐到了前厅。
老艾萨没有让他等太久,他的第一杯咖啡还没喝完的时候,老艾萨已经背着手走了进来。
聂鸿臣抬眸,隔着些距离看向他,没有报纸杂志上所看到的那么风流,连精神头也差上许多,不过那双眸子可是如他所想的阴冷无情。
他看老艾萨的时候,老艾萨同样在打量着他。
剑眉星目,炯炯有神,深邃沉稳,挺拔的巍然不动,安静中透着不可猜测的深沉——这个男人不简单,这是他的第一反应。
聂鸿臣站起身。
“先生,很高兴见到你,请原谅我的唐突。”
上来二话不说先道谦,这是老艾萨完全没想到的局面,就照他刚刚的观察,这个男人可不是个轻易能服软的角色,是什么让他在初次见面的时候就表现出这样的低姿态?
老艾萨不得不深想一分,为了他女儿,他看未必,为了钱?这男人通身的气派也不像是会缺钱的主,那是为了什么?
“虽然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不过也用不着抱谦,我既然决定见你,就已经不在意你的突然。”
老艾萨满脸褶子的脸上堆上随和的微笑,冷漠无情的眼睛更加阴沉不可窥视。
他摆摆手示意聂鸿臣坐下。
自己端起山姆刚刚送过来的咖啡轻轻抿了一口。
聂鸿臣虽然说着的抱谦的话,可态度并不显得低下,相反他灼然的气势带着温和的光泽,既是让人反感不起来,又不得不正视他的存在。
两个人都没再开口,短暂的沉默让气氛显得凝重。
稍许,聂鸿臣喝完一杯咖啡,拿过旁边的自己带过来的圣诞礼盒。
“先生,小小礼品不成敬意。”
老艾萨眯眯眼,笑着接过:“好说、好说。”
随意的放到一边。
聂鸿臣笑了笑:“先生不打开看看?”
“打开看看?”
聂鸿臣的笑意更深:“您会喜欢的。”
老艾萨的笑容逐渐凝聚,眼神锐利,定在聂鸿臣脸上,对上他黑耀石般浓郁的眸子:“是吗?”
聂鸿臣目光坚定,并不畏惧的对上那双由于岁月沉淀而显得冷漠透晰同时又深不可测的眸子:“是。”
老艾萨看似混沌实则比谁都精明的活了半辈子,自诩阅人无数,可此刻他确觉得他看不懂眼前的年轻人。
过于透彻才显深沉,过于明白才让人不懂防备,这个男人太过于直接。
放声笑了笑,他还是伸手打开了面前的盒子。
一个信封印入眼底,老艾萨疑惑的看了眼聂鸿臣,没过犹豫的伸手拆开信封。
里面的内容让他惊变。
脸上闪过愠怒,他急切的站起身,面色变了几变,好不容易才压下爆发的脾气。
“你…你什么意思?”
这算是挑衅还是侮辱,他的女儿他如何过份的严厉都可以,可之于别人那确是不同的,那是他心意的宝贝儿,不容许任何人带着任何轻视跟侮辱。
聂鸿臣跟着站起身,态度恳切:“这是我的诚意。”
老艾萨怒极反笑:“诚意,你跟我讲诚意,扯上了金钱的感情就不可能有诚意,我们家YK受不起你的诚意。”
他的话音刚落,聂鸿臣还没来得及接上一句,一道带着些急切同时又带着点怒意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什么时候你代我做上主了。”
她的口气不算好,也没有所谓的尊敬在里面,恐怕在她的心里这位老艾萨同志已经没有了任何地位,从懂事起的记忆,就是他的左拥右抱,花天酒地,哪里还有半丝感情。
YK从门外进来,对上聂鸿臣的眸子,脸上不经意的闪现出一抹红色,急急的避开望向老艾萨,面容又冷又怒。
“YK,你……。”
老艾萨万没想到自已个的女儿会这么不给他留情面,看来这些年还真是忽略了她的感受,可她又怎么才能明白他心里的痛,心里忍?
他是男人,他是丈夫,是一个父亲,他有他的责任,他有他保护她的方式,而这个男人,他能吗?他做得到守护她一生吗?
YK正色道:“老艾萨,我说过我的事不用你做主,如果你不想我明天就去改姓,就别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