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子黝黑的眸子泛出亮光:“辰少的意思是?”
“自己去想。”
杨昊辰懒散的样子阴晴不定……。
空寂的别墅只有廊灯散发出幽暗亮光,这里一如既往的冷清诡异。
鲁鲁扑扇着翅膀,半睁的鸟眼瞅着程天燱抱着葛筱彦进入房间,人影消失,它的眼睛徐徐闭上,难得的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房间内男人双眉紧蹙,一时之间不知要怎么办才好?
太过于温暖的怀抱让女人舍不得离开死死抱住男人,让程天憶不能把她放到床上。
低头间,看到葛筱彦清冷的小脸上那一抹受伤,生硬的面孔、冷冽的视线,顿时柔和了几分,手不松反紧。
刻板固执冷漠得不像个正常人,从来没有过多情绪表露的程家大少,对葛筱彦无疑是个例外。
泄气般靠到床上,低头看着怀里的女人,蹙眉、轻叹、无奈、心乱……。
高冷的帝王脸上哪里还有惯常的冷漠、无情,柔和的眉眼温情中带着怜惜、不舍中透着心疼。
风过,一粒种子掉落,生根、发芽,不知不觉中已能撼动到他的情绪,而他亦不知。
累了,和衣躺下,担心动作弧度过大把怀里的女人惊醒,尽是小心翼翼宁可自己难受也舍不得让怀里的女人动摇一分。
比多少次在生死边缘上的排雷作业还要细致上一分。
此时的程天燱完全没有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
好不容易躺下,小女人便像八爪鱼一样的缠上来,如果不是她睡熟的容颜跟她沉重的呼吸,程天燱一定会以为她是故意。
无奈的再次叹气,程天燱的呼吸变得粗重,手一紧再紧看到葛筱彦皱起的眉头又赶紧松开,谓叹道:“葛筱彦,也就只有你了。”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
一阵沉默,男人眉头又拢成了一座山丘,眉目暴躁焦虑凝聚,这种不受控制的,这种为一个女人而变化的情绪是他从来没曾想过。
高傲如他、矜贵如他、冷血如他、寡情如他,真的会在意一个女人吗?
思绪混乱不堪,头越来越沉、眼皮越来越重,他尽是有了睡意,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说实话,两个人的睡姿并算不上舒服,身上还穿着晚宴的礼物,繁杂的想好好翻个身都不容易,偏偏两人都睡得极沉极香。
不知道是过于劳累、还是过于安心……。
让一惯没有安全感的葛筱彦卸下防备,让一惯警惕敏感的程天燱剔除戒心,终究的终究他们还是不一样了。
阳光和曦,打在身上暖暖的,葛筱彦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的还是黑暗,一瞬的疑惑,微微抬头,表情僵住、瞳仁紧紧一缩。
原来刚刚她的脸埋在程天燱的胸膛里,这一抬头才探出被子外,看到一张让她满心复杂的脸。
程天燱睡得很熟,单从呼吸就能知道。
这让葛筱彦感到不可思议,像他这样的人不应该连睡觉都谨慎得有点风吹草动都会醒来的吗?
这么想着,葛筱彦的小脸揪起,眼神渐渐沉淀,减弱自己的存在感,无声的退开,很轻、很慢,她提着一颗心离开程天燱房间。
她不知道的是,门关上的一刹,男人便醒了,或者说在她睁眼的一刹男人就已经醒了,不过是刚刚才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