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易疲惫的坐在柳南生病房里的唯一一张椅子上,她没想到连一向刚毅顶起半边天的南生都倒下了,她也知道如今还有很多事情等着自己去做,外公的遗骸要火化,还有选择墓地的位置,可她累到连一点力气都没有。
病房窗边的浅色帘子随风缓缓摇曳起来,吹来死亡的的气息。柳易像是一座死掉的雕塑,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刚刚和阎天泽的一番争吵彻底将她的心冷到的几点,那一瞬间,她听到了自己爱情碎掉的声音。
太阳穴泛起阵阵疼痛,就像是柳易的心似的隐隐作痛,其实,她是想哭的,这个时候,她也应该哭的,可她的泪腺却像是干了一样,只是怔怔的看着床上昏迷中依旧皱着眉头的柳南生,空荡荡的什么情绪都没有。
一同她的心,空荡荡的,死寂一般的空荡。
柳南生缓缓睁开眼睛,干涸的嗓子沙哑的喊了一声,“易儿。”
柳易看向对方,神色复杂,最后独独说了句,“起来吧,我们该去送外公走了。”
说完脚步轻轻的离开了病房,一如刚来的时候一样,只字不提早上出车祸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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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艺尔醒来时,发现阎天泽就站在窗边,一身西装革履整整齐齐。
裹着床被坐起身,柔柔的轻声叫一句,“泽。”她似乎想要阎天泽过来抱抱她,可是等了许久,他都没有过来,就在她想要改口缓解一下尴尬的时候,阎天泽却缓缓过来坐在了身旁。
“醒了,起来下去吃早餐吧,已经备好在下面了。”阎天泽的薄唇一张一合,带着异样的轻柔低缓。
她觉得有点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是什么,只好低着头装作害羞的‘嗯’一声。
阎天泽看着她缓缓走进洗手间,黑瞳闪过一丝暗沉,随后下了客厅。
十分钟后,客厅。
“一会儿吃完我让华妈带你去走走想要什么想买什么尽管买,桌子上放着一张信用卡,你随便刷。”阎天泽没什么感情的说完这一些话,只是比起和柳易说话的语气,此刻的语调还是低缓许多。
苏艺尔听了许久都没听到他要陪着她的消息,小声问,“那你呢?”
阎天泽抬头看她一眼,随后说:“我回一趟公司处理一点事情,这里的钥匙放在桌上,你拿着便是。”
“那——你今晚来吗?”苏艺尔咬唇,语气里多了几分不明不白的情绪。
他喝下碗里最后一口粥,姿态优雅的收拾好碗碟,缓缓说,“昨晚的事情很抱歉,艺尔。”
苏艺尔闻言瞪大了眼眸,手中的调羹啪嗒一声掉落在桌面上。“你什么意思?”
直到早上之前,若是她摆出这副模样,阎天泽定是怜惜不已,只是知道她故意打电话给柳易之后,现在虽心里怜惜,更多的却是心凉。
在阎家尚未洗白之前,阎天泽生活在刀锋上的见惯了勾心斗角血腥暴力,知道后来同样经历着各种老奸巨猾之人的尔虞我诈,为此他变得无坚不摧,冷硬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