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幽暗的场地一片寂静，程响深深阴暗的眼眸盯着苏睿。
无形的释放多年混黑道在腥风血雨中形成的压人气魄，像是一只外表披着光鲜亮丽衣裳的穷凶恶极的狼首，时刻不动声色的观察猎物，
好像，下一秒就会扑上来。
一个二十七八岁的黑道头子vs一个十八九岁的混混高中生，不用想都知道谁赢。
“算账？我可没欠过你的东西。”苏睿眉毛轻挑，用脚挑来一张凳子，潇洒坐下，语气中没有一丝被对方气势压倒的压抑。
见对方带着仗着年轻气盛的胆量毫不畏惧，程响倒也不理，习惯性抚摸左手大拇指的戒指，在苏睿的对面坐下，不急不缓的开了口。
“你记得一个叫程姿的女孩吗？”
苏睿皱眉，想了许久才从脑里的某个角落找到些许程姿的信息。
程姿，有一双和姐姐很像的眼睛，明亮动人。虽及不上姐姐万分之一，却有着和姐姐从前一样的星光萌动。
还有，和她相处的时候，感觉很舒服。
苏睿面容稍稍松动些，语气自然，“有点印象，你提她做什么？”
“她自杀了，”
“什么！”苏睿猛地站起来，发出不小的声响。
“别担心，没死成。”似乎被对方的反应逗乐，程响满意地眯起眼睛。
苏睿本就耐不住性子，早上出门时李良辰才叮嘱他要回去，现在过去这么久，指不定对方还要怎么折磨他。
“有话快说！这么拐弯抹角的还是不是男人！”
此时，从遮挡的高高货架后走出一个人，准确的说是一个女人，更准确的说，是程姿。
苏睿第一眼便认出来，并不是对她印象深刻，而是因为那双曾经星光璀璨的眸子此时变得毫无生气。
消瘦的身形仿佛一阵风就可以将她吹倒，她怎么变成这样？
“程……姿？”苏睿的声音有些犹豫。
程姿颤抖一下，眼里顿时充满晶莹泪水，似乎有些惊喜他还记得她。勾起一抹惨淡的笑容，脚下有向前走的趋势，“你，你还记得我？”
刚走两步，她似乎感觉到什么又退了回去，虚弱的朝着程响喊了声“哥哥。”
“你和他说说，他欠下的债。”程响没什么感情吩咐道。
程姿抬头，单手扶着另外一只手的手肘，良久，微乎其微的一句随着淡淡的风飘到苏睿的耳里。“苏睿，我怀孕了。”
“不可能！”苏睿想都没想就否定了。他每一次都做了安全措施，绝对不可能！
闻言，程姿全身止不住颤抖，泪水哗的流了下来。
“这就是你死也要护住的男人。”程响冷哼一声，眼中嘲讽意味尽显。“你们两个上去，抓住他。”
苏睿死命挣扎，开始还能挣脱黑衣人，长时间僵持，以一敌二的苏睿渐渐没了体力，身上挂了彩，两个黑衣人趁机反手抓住他的手，大力踹他膝盖处，
就这样，他以极其屈辱的姿势半跪在程家兄妹两前。
“给我砍掉他一只手。”程响沉声吩咐，声音里暗藏无尽阴冷和暴力，平静的仿佛断别人一只手只不过是家常便饭，毫不在乎，
“哥哥！不要！”程姿惊呼。
“程家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你就这么报答程家的养育之恩。”
程响怒了，这个妹妹一向是父母的掌上明珠，虽说自小与自己不亲近，可好歹是看着长大的，就这么被眼前的小子糟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