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亦来到自己的书房把画放在一个锦盒里,他又从书架的上方拿下一个方形锦盒,打开锦盒,里面是一个白色陶埙,白色的陶埙上画着一条粗线条的鱼,这条鱼是木鱼的杰作。陶埙是辕爵的,木鱼总是缠着辕爵让他吹埙给自己听。木鱼一度嫌埙的音色悲凄,硬逼着辕爵给她吹个欢快的曲子,辕爵说埙就是个沉思的智者,你不能让他站起来给你跳舞。最后木鱼耍赖似地让辕爵给她跳个舞,辕爵还真给木鱼跳了段很是笨拙的舞蹈,因为他的舞蹈让木鱼笑了好几天。辕爵死后,木鱼就把这个陶埙收起放在画亦这了,画亦说自己也会吹埙,问木鱼要不要听?木鱼说自己已经聋了。画亦看着陶埙,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了。
画亦站在风谷的风喂树下,慢慢地把陶埙放到嘴边,陶埙幽远,哀怨的音色加上画亦此刻的心境让吹奏出的曲子更显悲凉。画亦的眼泪滴落在陶埙上,木鱼是他的亲人,是他最疼爱的人,是他相依为命的人,他从未有过如此的心痛。埙声止,画亦躺倒在草地上,陶埙滚落在一旁,画亦大声恸哭。
袁觉再度醒来时,屋内就他一个人,袁觉坐起来扭头又去看那副画,他发现画不见了。袁觉下了床,想喊画亦但他又不知道画亦的名字,结巴地说道:“那个……谁!”画亦悠然地走进来说道:“何事?”袁觉急切地问道:“画呢?”画亦问道:“什么画?”袁觉指着刚才挂画的位置说道:“那儿挂的那副画。”画亦语气轻淡地说道:“烧了。”袁觉瞪圆了眼睛:“什么?!”画亦说道:“没听清?烧了。”袁觉怒道:“谁让你烧的?!”画亦说道:“画是我的,我想烧就烧。”袁觉无奈地躺倒在床上说道:“画是你的,你想烧就烧。可我怎么这么想掐死你呢?”袁觉猛地坐起身,在屋里来回踱步,他忽然停住脚步像是释然了一样说道:“我干吗生气?一幅画而已,我管她梦里的人是谁。”画亦听着袁觉的话,一阵的心疼,为木鱼心疼,那个曾经能冲破木鱼封印的袁觉,那个曾经心里只能容得下木鱼一个人的袁觉,消失了。袁觉忘了他最想记得的人。画亦知道这不能怪袁觉,这是木鱼想要的结果。
袁觉一回身看到身后立着的一面大铜镜,铜镜里的人让他吃了一惊说道:“我的妈呀!这谁?”镜中的他束发银冠,身穿银丝绣的白袍,脚蹬白色鹿皮长靴。他靠近铜镜发现脸还是自己的,他又忙不迭地拉开衣服去看自己肩上的那个这个狼头胎记,发现没了。袁觉看着镜中的自己的装束觉得怎么这么眼熟呢?他忽然想起来那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