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鱼和乐暮在地狱里溜达着。她们周围熙熙攘攘很是热闹，这里灯火通明，商铺林立，叫卖声此起披伏。木鱼和乐暮行走其中，木鱼问道：“听日轮说你曾经为人现在做鬼，你能说说人和鬼有什么区别吗？”乐暮停住脚步吃惊地看着前面的木鱼，她不知木鱼为什么忽然问她这个。木鱼回头看见乐暮站在那儿发着楞说道：“问你话呢。我很吓人吗？你老是战战兢兢的干嘛？”乐暮嘴唇抖动了一下说道：“我……我觉得人有七情六欲，情绪繁杂。鬼没了肉身也就没了这些纷纷扰扰。做人造业，成鬼还债。”木鱼说道：“人是以后的鬼，鬼是曾经的人。私心杂念不分你是人是鬼。鬼要是那么乖巧干净就都成佛了。造业还债？造了谁的业又还给了谁？业债早就两相忘了。”木鱼看了她一眼又说道：“你想为人还是做鬼？”乐暮想说又不敢说，支支吾吾地说道：“我……”
木鱼忽然一笑，眼含深意地看着乐暮说道：“你藏的很深。你演的也很好。”乐暮一愣，很是慌张。她知道木鱼高深莫测，她一直不确定木鱼是否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今天木鱼的一句话让她知道，木鱼一开始就知道了。乐暮心虚，慌张又害怕，已经不由自主的浑身发抖。木鱼看似温和但她的身上存有一种慑人的气场，让你不由的心生恐惧。木鱼说道：“你虽然藏着自己，但你并没有害人之心，你只是痴情于袁觉。你不用害怕，我不会揭穿你。你的事与我无关，虽然我替你不值。”木鱼又一笑说道：“刚才那个问题，我替你答。袁觉为人，你就为人。袁觉做鬼你就做鬼。袁觉是走哪儿你跟哪儿。”乐暮低着头根本不敢说话，木鱼无奈地说道：“你到底是愚蠢还是勇敢？”
木鱼在一家卖衣服的店铺前站住说道：“你不换身衣服吗？你这万年遮面长发一身白的，总是把袁觉吓的一愣一愣的。”乐暮还是低头不语，就像个犯错的孩子。木鱼笑着说道：“你干嘛？我有那么吓人吗？”乐暮忙摇头，但还是没敢抬头。木鱼一脸玩笑地说道：“你怕成那样还跟我抢袁觉？”乐暮结结巴巴地说道：“没……没……没有。”木鱼一推乐暮说道：“逗你玩呢。行了，你不是贼，我也不是兵，放松。”木鱼指着一件浅粉色和浅蓝色的衣裙问道：“你喜欢哪个颜色？”乐暮指了指浅粉色的，木鱼的手轻划过浅蓝色的衣裙，她拿起浅粉色的说道：“给你，试试看。”乐暮忽然改主意，轻声地说道：“我要这件。”乐暮伸手拿起浅蓝色的衣裙，看着木鱼。木鱼眼带笑意地看着乐暮说道：“你倒会察言观色。我喜欢的未必袁觉就喜欢。”木鱼放下手里的衣裙说道：“随便，反正是你穿。”乐暮换上淡蓝色的衣裙，木鱼又将乐暮的头发梳成马尾。乐暮摸摸自己的头发又低头看着新换的衣裙，一脸的娇羞。木鱼无情地揭穿她，说道：“你是不想象着袁觉看见你的样子呢？”木鱼又无情地说道：“你放心，你就是换个头，他都不会看你一眼的。”乐暮抿嘴一笑说道：“也……也许，他喜欢呢。”木鱼问道：“你说的是你这个人还是你的这身衣服？”乐暮小声说道：“衣服。”木鱼一叹气说道：“你太悲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