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听不懂我们的话,当然我不确定,也有可能刚醒还没恢复语言能力。”阿靖有些惊异的说道。
村老听后向前一步来到李似随近前,背后金光一闪,俯身看向李似随。
原本慈善的面容瞬间凌厉起来,整个人的气势瞬间无限放大,盛气凌人也不过如此。
村老借助修为如此一番,本想试探下李似随深浅。
正常修炼之人怎容他人如此,却见李似随依旧是双眼惊恐,没有任何其他,唯独眼神变得更加疑惑。
村老起身道:
“阿辉阿耀暂时放下手头的事情,负责此人的饮食起居及安全问题,轮流监护!”
“没有我的同意不能让此人踏出此地半步,也不许村子里的任何人靠近此处半步,等此人完全恢复后再做定夺!”
李似随听着耳旁不知哪国的奇异语言,看着白须老者莫名其妙的动作,完全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不一会,屋子里的人都散了,只剩下李似随自己,艰难的转动脖子,打量着眼前简陋的屋子。
完全无法想象有生之年还能在危房之中有这样一番另类体验,向窗外瞟了一眼,郁郁葱葱的树木,让李似随无法回忆起一丝丝熟悉的记忆片段。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语言,陌生的围观群众,我这到底是在什么地方?
难道天堂就是如此简陋环保的吗?又或者我还在梦里?
李似随想努力晃动身体,却提不起半点力气,无力的挣扎了不知道多久。
最后索性闭上眼睛,希望自己还在梦里,一觉醒来又是自己熟悉的世界。
没多久随着低沉粗重的呼吸声,李似随又陷入了昏睡,或许是苏醒后接收了太多难以消化理解的东西,又或者为了苏醒消耗太多体力。
总之,李似随这一觉睡的很沉,恢复意识以来的第一觉,睡的如此安稳,完全不会考虑自己目前所处的环境是否熟悉安全。
因为没得选择,因为不知道,反而无所顾忌,如初生的婴孩,对未来一无所知。
村子另外一处住所内,简易的四方桌子围坐着三个人,桌子上面除了摆放着几只水杯外,再无其它,看起来干净整洁又不失素雅。
其中两人正是村老和阿靖,而另外一位老者却比较陌生,黝黑的皮肤,健硕的手臂,嘴角咬着一根不知名的草根,要不是伛偻的后背略显老态,很难让人看出这是一位老者。
“老陈有对此人有何看法,大致情况阿靖刚才也讲了。”村老看着黝黑老者说道。
“据阿靖所言,结合阿耀的发现,此人在昏睡状态下都能修炼吸收。”
“虽然现在没有恢复过来,具体情况不明,但是光凭这点,此人绝非无名之辈!”
“况且假如阿靖的猜测正确,如若此人正是那组织找寻之人,我们必须即刻上报并转移此人,不然对于村子会是灭顶之灾!”
“如若猜测成真,上报转移是必须,不过穿云使何时再来村子却是未知,我们本身也没有力量去转移。”村老有些无奈的说道。
“距穿云使离开已经半年有余,再次前来应该就在近前,当务之急还是要尽快确认身份,以做万全准备。”老陈咂摸着草根说道。
一旁的阿靖没有再说什么,从他的凝重的眼神中也可看出此事非同小可。
老陈的话也没有危言耸听,那个组织确实恣意妄为,全凭喜好,完全不按常理。
为了得到,杀人屠村也不是没有听说过,还是小心为上。
三人对视一眼,默然无语,屋内又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李似随这一睡就是两天,任凭外面刮风打雷,都没能打扰到他。
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还躺在危房之中,四下无人,慢慢起身活动了下手脚,总算是各归各位听从指挥了。
忍不住伸了一个懒腰,浑身关节噼啪作响,通体舒坦,活着的感觉真好。
李似随终于意识到自己竟然还活着,经历了病痛、绝望、生离死别后,自己竟然还活着!
雕爆呢?
冷如霜呢?
妖十八呢?
这里到底是哪里?难不成又如上一次那样,乱入到了其他地方不成?
想到此处,李似随心念一动,奇异的事情发生了,无论是慢剑领域还是快剑,都没有出现,等他神识内视之时,什么都看不到!
不管是之前的小册子,还是无边无际的神识之海,统统看不见,脑海中只有一片混沌,完全不明所以!
这……我到底干了什么啊?
不就是把冷如霜、雕爆和妖十八挪到了之山扳指里吗?
怎么眼前情况瞬间就变成了一团浆糊,丝毫没有头绪可言……
虽然不知道现在身处何处,不过就当下而言,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竟然活着。
想到此处李似随不禁放声狂笑,鬼哭狼嚎一般,紧接着又给自己一拳,一会儿又掐一下大腿,来确保自己没有在做梦,捶过掐过之后又是一阵狂笑,就差笑抽过去。
笑过之后没过多久,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痛哭声,嘴里反复念叨着父母、亲人朋友,碎碎念般的重复着,恨不能告诉全世界,我李似随还活着,情到深处,不能自已。
没有经历过生死的人,永远无法体会李似随此时此刻的想法,那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即使身负主角光环,也依旧让他刻骨铭心!
可这一幕落到门外的阿耀眼里,却又是另一番思量。
此人不会是个疯子吧?
又哭又笑,乱叫不止,嘴里说些乱七八糟,不知说云的东西,我还是赶快去通知村老,要不然此人再疯下去,我怕我忍不住将他弄死。
此时阿辉也不顾不得村老说的寸步不离,反手将门紧闭后,闪身向村老的住所跑去。
不多时一群人风风火火的赶来,推门而入,一惊一乍的李似随被突然出现的人们吓的不轻,直愣愣的站在原地,有点不知所措。
刚醒不久,还没来得及庆幸或担心,李似随就需要处理眼前棘手的问题。
陌生的人群,未知的语言,好像走进了死胡同。
更无语的是,还是李似随从来没去过的胡同,无论是无往而不利的小册子功法,还是一直以来的主角光环,在这里好像都失效了……
他就好像一只健壮威猛的北极熊,被人突然把毛剃光然后扔到了非洲大草原,那股赤裸裸的炙热之感,扑面而来,令人手足无措!
还能怎么办?
不管如何,至少他还活着,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活着就好,只要活着,就不能盖棺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