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润，可此刻听在她的耳朵里，却莫名觉得这样的温和，比那个冰冷的引契师更加无情。
她倏地抬头看他。
高不见顶的廊灯照在他的头发上，让他的脸微微背光。光影在他的脸上无声变幻，眉梢与眼角模糊在轮廓里，却依稀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美好。
她微微眯起眼。
他的轮廓渐渐完整、分明、清晰，慢慢与那个梦里救了自己的男生重合。
——已经没事了，睡吧。
就连那空灵而遥远的声音也逐渐契合成了他的声音。
真的是他吗？
那为什么她一开始想不到呢？
就好像先前很多次……感知被过滤了一样，只有在意识到了，才慢慢看清真相。
还有那轮月亮……
一个可怕的念头蓦然冒出心头，又被她面色发白地强行压了下去。
“小语，你没事吧？你的脸色怎么越来越难看了？”樱薇担忧地扶她站起来。
“我没事。”她却深吸了一口气，目光灼灼地望向温和的男生，“韩祁，示真的是韩里克斯家族的人吗？他对我说，他之所以姓韩里克斯，是因为我这么说过……可是我不明白，就算他的未来在我的过去，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他又不是为了我而活。”
“小语……”就在她说话间，樱薇的余光不经意地瞥见她的身后，忽然紧张地去拉她。
“樱薇，我知道你着急离开这里，但这件事很重要，我一定要搞明白。”姜小语轻轻挣开她的手，接着冲韩祁说道，“但我突然想到，你只说你认识他，他是一个故人，却没说他是你的家人。所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