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踏出的每一步都蕴含着死亡的气息，无尽的黑暗涌鸣，尽数收敛在那双绝美的眸子里，残忍，无情，还有藐视一切的傲慢。
尽数收敛在那双，纯正幽蓝的眸子里。
“原来是你。”看到他，北昀苍白的眼瞳里闪过震惊、惊疑，不安，了悟……最终，统统融成了滔天的恨意，再也维持不住先前的平静，“原来竟然是你。”
“这一切，都是你设的局？”
闻言，来人蔑然地笑了，“你千辛万苦找到我，就为了问我一句，这世间之局？”
北昀努力抑制自己的情绪，却仍然掩不住眼底流露出来的恨意，“既然是你，又何必明知故问。”
“哦，是为了你的眼睛吧。”他的唇角勾起无情的笑意，眼睛里却了无笑意，“但是，你那双美丽的眼睛啊，我早已送给了我最心爱的宠物，要取回，它可是会不高兴的哦。作为最疼爱它的主人，我可舍不得它有半点不高兴。”这么说着，他状似惋惜地摇了摇头，“不过，虽是如此，对于你的遭遇，我还是深表同情。”
“啧，世间仅存的一只凤凰啊，竟然失去了它美丽的眼睛，只剩下现在这……灰不溜秋的颜色，可惜啊，可惜。”
无情的嘲讽字字诛心。
北昀的双手紧攥，遏不住怒火中烧，“你凭什么？凭什么做神？”他的声音是无法克制的颤抖，“你枉顾世间法则，擅作主张，把别人都玩弄于鼓掌之中，凭什么接受众生的景仰和参拜？你不过是个阴险卑鄙的小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甚至乱了我们的命盘，把我们所有人的人生搅得一团乱！”
“人生？小凤凰，你在人群里生活久了，还真把自己当成人了。”仿佛丝毫不为他的激怒所动，他幽蓝的额发在黑暗中轻轻飞散，眼神依然轻蔑无情，“神是什么？法则又是什么？这世间之事，不过都是游戏罢了。不同的是，这游戏有大有小，有趣的是，这游戏有输有赢。”
“小凤凰，你可别忘了，当初是你苦苦哀求，要我帮你完成夙愿。我回应虔诚的召唤，再收取同等的报酬，这是场公平的交易。”
“你少装模作样了！你根本就没有提过报酬的事情！”
“你现在不就知道了？”眼前之人的暴怒与隐忍非但没有激怒他，反而让他愉悦地轻笑了一声，他的唇角扬起讥讽的弧度，颇感兴味地说，“既然你这么想取回自己的眼睛，那就拿你最珍贵的东西来换吧，比如……你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