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姜小语觉得身子一松，能动了。
没有太过意外，她转身，迎上了来人苍冷湛蓝的目光。
“幽魂。”这次面对她，姜小语显得冷静了许多，“你就这么喜欢变成我的样子？”
“我不是幽魂。”眼前的人微微笑起来，“我说过，我是你宿命的尽头。”
姜小语眉头一皱，“如果你不是幽魂，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美丽的蓝眸凝神扫过四周，神色莫名，“这里……怎么了？”
“这里不是幽魂的虚拟空间吗？”姜小语说道，“就连引契师都无法来去自如，你又怎么会不受影响？”
虽然不确定示的消失是不是和幽魂有关，但为了探出来人的身份，她不由得这般开口试探。
“这个世界上，还没有我去不了的地方。”眼前的人扬唇微笑，神秘地说道，“更何况，耳听非实，眼见也未必虚。”
姜小语眸光一闪，“你是说，这里不是幽魂的虚拟空间？”
眼前的人神色微动，好像有些讶于她的敏感，“我可没有这样说。”
姜小语却好像没有听到一样，兀自追问道，“那这里是幻境吗？”
这回，眼前的人没有立刻回答，静静地凝视了她一会儿，这才问道，“这个答案，对你来说重要吗？”却是并不在意她的回答，蓝眸泛起变幻的涟漪，语气多了一丝感慨，“你很在意现实和虚假，这很好，也很不好。”
“太过在意便是执着，可这世间之事，轮回颠倒，你走的每一步，都是命定的劫数。”她的目光慈悯，吐出的字眼却落到她的心底，彻骨的冷，“既是逃不掉，又何必太过执于真假。”
姜小语抿了抿双唇，毫不退让地回视着那双深邃的蓝眸，“你这次出现，就为了跟我说这些？”
那人却摇了摇头，“还记得我给你的那瓶回溯之流吗？”
姜小语蹙了蹙眉，摸不准她的用意。
“你想知道我看到了什么？”
眼前的人轻笑了一声，仿佛听到了什么趣事，“我不需要知道你的往事。”不知道为什么，姜小语从这句话里听出了点别的意思，然而，还没等她细想，便听那人接着问道，“不过，你可知道，你捡到的那角碎片是什么？”
不就是一块镜子的碎片吗？
姜小语楞了一下，正要开口，脑中却突然闪过一道灵光。
“不会是哈耳庇厄之镜吧？”
她的脸色顿时变得精彩起来，却是越想越觉得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