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片刻后，低低的询问声再次响起。
“没有。”另一道声音带了些许的无奈，“你说，上头到底要我们找什么东西？只说还有东西丢下了，又不说是什么，这要我们怎么找？”
“行了，上头做事可不是我们能抱怨的。”低低的声音喝了他一句，“走吧，回去报告。”
很快，两个身影便撤离了房间。
姜小语松了口气，这才发觉自己握着钥匙的手攥得紧紧的，硌得掌心生疼。她翻身起床，却蓦然发现窗户边靠着一个人影，月光细细碎碎地散落在他的肩头，就连幽华的蓝发也被晕染出神秘夺目的温柔来。他转过脸，就像月光一样，美好，却无时无刻散发着不可接近的疏离感。
姜小语却被他的突然出现吓得差点心脏骤停，几乎又惊又怒地跳了起来，“示！你没听过一句话，叫人吓人吓死人吗！”
这是她第一次喊他的名字，愤怒里带着点咬牙切齿的冲动，可是她的声线儒儒软软的，这么喊他的名字，非但没什么威力，反倒有种可爱的骄纵的味道。
看来是真的被吓到了。
男生沉默了片刻，却是振振有词地说道，“我不是人。”
“啊？”姜小语楞了一下，旋即心里莫名的恼怒起来，本能地把手里的东西扔向他，“你什么意思啊，吓人很好玩吗！”话音刚落，就看到对方稍稍抬手，将她扔出去的东西轻松接住。
她突然反应了过来——她不仅把刚找到的钥匙扔给了他，说话的语气还活活像个深宫怨妇。
“这是什么？”没有注意到她变幻的表情，示接过钥匙，放在皎洁的月光下端详。
姜小语酝酿了一下情绪，“这是在箫璃床上找到的，不知道是什么钥匙。”她停顿了一下，“你刚才去哪了？”
“哪都没去。”
“什么？”想起他说过的无法离自己太远，姜小语只觉刚压下去的怒火又有上升的趋势，敢情这个家伙一直悄悄躲在暗处！她走过去，一把将他手里的钥匙抢了回来，冷冷地问道，“这么说，刚才在暗道里吓我的人是你？”
“什么吓你？”听到这话，男生却露出微微不解的眼神。
这个反应太真实了。
而且，话又说回来，他也不像会做那种事的人。
姜小语冷静了下来，“那……你有没有看到，刚才抓着我的是什么？是……人吗？”
就是这时，忽然有少顷的沉默。
示的头发和肩膀上有银白的月光微微耸动，仿若映着星辰的蓝眸却氤氲着一丝微妙的惆怅，好像在看她，又好像透过她看另外一个人。
这一刻，难得没有退却地有想看得更深的欲望。
然而，对方却率先低下了头，错开了与她相交的视线，“我没看见。”
只是他的神态分明在说，他在说谎，或者，他隐瞒了一些事实。
“我感觉到了人鱼的气息。”正欲追问，他却又有意无意地开口打断了她，“这里刚刚发生了什么？”
这话题转移得也太生硬了吧。
姜小语没好气地说，“你不是说你哪都没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