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法的选择权也不在我手中，所以我同样做不了主。”
“那你就是选择死了？”古凰眉头一皱。
“我也不想，但你所说的事情，有些我完全做不到，有些则是不够资格，虽说我想说同意你了，但就算我说出口，也改变不了什么东西。”
古凰听着顾芊灵说完，脸色更是黑得如煤一般，甚至还有些不理解为什么顾芊灵能这么硬气。
她已经无时无刻不在散发威亚了，换作是正常的超凡者此刻恐怕已经站都站不稳，更别提与她讨价还价。
可现在的顾芊灵不仅没有显出一丝一毫的异常，嘴中更是死咬着那点密码不放。
在刚才古凰还想着如果顾芊灵很简单的同意她的话，那就算是得到了秘法，她也会将顾芊灵杀掉。
可现在古凰已经不再奢望太多，只要顾芊灵能把秘法给她，那她就说到做到，不再伤害顾芊灵。
仅仅是第一步得到秘法都做不成，这种挫败感古凰只在摄魂铃失窃时遇到过。
当时那人似乎借用了天地之力，有些超脱的味道，可古凰身为「凰」，本身对世界之力就很是敏感，所以在那个小贼出现的一刻，她便产生的一种莫名其妙的喜悦。
似乎是某个老友来了一般，可没想到她等来的却是自己手中的铃铛被窃走，而愤怒让她不受控制地凝聚出神念之剑，将那个看不见的小贼击杀。
确实是杀掉了，古凰很是确定自己的预感，可在那时更加惊悚的力量出现，连她都不敢轻举妄动，之后便发生了那一幕，最终导致了摄魂铃消失在那力量中。
古凰从来没想着能重新找到摄魂铃，在她心中摄魂铃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了，在那种恐怖的力量旋涡中坠入了未知的异次元。
这是完全可能的，她虽说懂得不是很多，但这方面的知识自然而然的地就理解。
“这是最后的一次机会。”
古凰压下心中的怒火，冷冰冰的抬起剑尖，指着顾芊灵道：“你——当真不同意我的要求！”
念力带来的刺痛感一刻不停地钻入顾芊灵四肢，以往的快乐时光与更早时的日子回顾之后，顾芊灵再次试着挣脱了一下，可就算她的实力要比刚才还强，可古凰是筑基境界，在她的雨之剑势被破除之后，已经完全没有了还手之力。
顾芊灵感受着自己生命中最后的一丝温度与记忆，想着夏年与江琉已经进入了元世界。
早知道……她也跟着一起去……
如果一起去的话，就算她灵魂的伤势会恶化，但起码不会遇上古凰。
她已经有了悔意，可一步错步步错，最终导致了这个局面。
顾芊灵闭上眼睛，不再有其他言语。
古凰见此已经完全没有了希望，只是怒火更加的旺盛起来，一把抓住顾芊灵的脖颈，而右手中的神念之剑扬起。
那柄由念力凝聚而成的金剑拥有着能将人的精神直接摧毁的力量，念力也会如无法缓解的毒素一般流入受害者体内，神念之剑锋利无比，又不是完全的实质，甚至连无伤的穿过固体这种事都做得到。
总而言之这是古凰最拿手的一招，在这么近的距离内对一个已经失去战斗力的超凡者来说，称得上是易如反掌。
就在古凰眼皮子底下，她明明还掐着顾芊灵的脖颈，用力之下就算顾芊灵还有力气，无法呼吸之下也不能做太多事。
可完全出乎意料的情况在神念之剑斩下的一刹那发生，古凰只看到眼前剑光一闪，顾芊灵的身影便消失，随后出现在离她几十米的地方，并破开身后的窗户一跃而下。
这可是五十多层，几百米的高空！
就算强如古凰，在这种完全没有接力点的地方，也不能用这种姿态轻松面对，可顾芊灵却垫在正于空中分散碎裂的玻璃碴上，高高一跃之间，不仅没有落下，反而是轻飘飘地向天空飞去。
其实顾芊灵现在还没怎么恢复过来，只不过是就在刚才她突破了练气，来到了筑基境界。
虽说这并不算是她天赋异禀，而是实力取回的正常现象，但这一个境界之差隔着的却是更多东西。
顾芊灵再次飞跃，而那些玻璃则是在她脚下形成了一条闪耀着光芒的路，顾芊灵身上的衣裳被狂风吹着，头发也有些凌乱。
可这不仅没有让她有狼狈的感觉，反而是显得仙气飘飘，就连一声庄重与古朴并存的古凰，此刻也只能称一句不如。
“你不是想要秘法吗？”
眼看着古凰同样是以类似的手段紧追不舍，顾芊灵回过头来，手中的雨殇剑指向天空，剑势在这一刻，在满是阴云的云颠，凝聚出一股惊涛骇浪般的压力。
在这压力之下的古凰像是受到了一记重锤般，身子摇摇晃晃间居然像是要跌倒，可她身旁的火焰重新点燃，帮助她稳固了身姿。
“还行……能在我的雨之剑势下坚持，你也不算是依仗着其他修为一塌糊涂的人。”
顾芊灵平静的说道。
这明明是赞同，可古凰却显得有些生气。
她是依靠自己坚持下来的？当然不是，是「和」帮了她一把，而顾芊灵口中的这话，不就是在骂她吗？
“筑基？”
古凰问道。
“显而易见，现在我们站在同一条起跑线了。”
顾芊灵最后一跃，在天空中一轮明月的映照下，来到了酒店的楼顶，这里还有些没有化去的积雪，与那次解救江琉的雪夜有些类似。
那次同样见到了古凰，并且狼狈的逃到了。
不过这次……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