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少年那边一看,三人断臂,几个少年正在给他们包扎,一个个牙齿紧绷,却硬是没叫出声,只是隐约可以听到“嗬~嗬~”的痛哼。
见此一幕,刘盛怒极而笑:“呵!”
笑罢,面色一冷,眼中透出杀意,右手抓在左腰间的刀柄上,猛一回身。
锵~
随着一道刀光闪过,“噗呲”一声。
却见刘盛身前的谢明后退两步,双手捂着脖子鼓眼努睛好似想要说话,却只发出“嗬~嗬~嗬~”的痛苦之声,丝丝鲜血顺着他的手指流淌而下。
刘盛上前,将脑袋前伸,在他耳边说道:“下辈子,做个好人!”
言罢,刘盛转身离去。
远处,一个胡人士卒哆嗦着道:“他~他~他~他杀了县令……”
众士卒倒吸一口凉气,一个个都不知如何是好。
一个看似队主的士卒上前:“这位公子,你!你杀了县令,我!我,我辈无法……”
刘盛怒喝一声:“滚!”
见刘盛发怒,士卒慌了。
“是是是,走,快走!”
说着便搀扶着受伤的士卒,连尸体也没收拾就跑了,他们要赶紧上报。
“少郎主,彼辈不仁,为何放过他等?”二刀子有些虚弱。
刘盛叹了口气,说道:“彼辈不仁,我亦知,我也不想放过他们,但却不得不放啊,你且看这地上的尸体。”
二刀子闻言顺着手指看去,当他看到九具少年郎的尸体,心有黯然:“是我等无用!”
刘盛拍了拍二刀子的肩膀:“非是尔等无用,是我无用啊,不能给丈夫们配上好甲,你且看这伤口。”
二刀子闻言,连忙让双胞胎扶着他上前,只见这些尸体上的伤口大数为一刀毙命,伤在胸口、脖颈处。
“这?”
见此,二刀子骇然,他随刘盛也杀过不少胡作非为之人,自家人受伤多毙命者却很少,此刻一见,着实令他疑惑。
“你且再看这些尸体!”刘盛指着胡人士卒的尸体道。
二刀子望去,只见这些尸体上伤口密密麻麻,皮甲上更是千疮百孔,七具尸体有五具断臂,毙命处不止一道伤口。
二刀子望着毙命处有些恍然:“原来如此,皆因我等无甲啊!”
往日里,他们行事都会身穿铁甲,使得他们可不顾自身全力攻敌,那一击之下自然可刺穿皮甲。
虽然说皮甲比不得铁甲,但削弱刀剑的伤害还是有效的,而且,这些胡人身上的皮甲还不算好皮甲,都是牲口之皮,可即便是这样的货色,不用全力也难刺穿,不然,有没有皮甲都一样,那还要皮甲干嘛?
古代的战争,甲很重要,要是刘盛他们现在穿着铁甲,就那些胡人估计都不够他们塞牙缝的。
“正是如此啊!”刘盛摇头叹息。
二刀子有些沉默,他知道,要是他们和胡人厮杀起来,他们这些人可都要死在这里。
但他内心却是有些想法,他在想,是不是可以做内甲来用?
铁甲难得是众所周知的,可皮甲,却是人人皆可做,只要你有皮,但他们有甲不敢穿啊,毕竟历代皇朝皆在禁甲,对,你们可以拿兵器,但不能戴甲,也不能拿重武器。
……
待收拾残局,把九具少年郎的尸体收好,安慰了下这群少年郎,刘盛便带着他们往宅院赶去。
一路上,刘盛不断对受伤的人打气,尤其是三个断臂少年。
消毒这东西,刘盛没来之前他们并不知道,刘盛来了之后,烈酒消毒就在他们这群人传开了,受伤倒也不怕感染了。
只是,刘盛觉得有些可惜,毕竟酒精这东西才是消毒的好物件儿,烈酒又贵还浪费……
夜至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