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徐几个笑眯眯地走了,徐晴问“你真的要投这么多钱啊?还有,街中心那座戏剧院,真的要拆掉吗?”
包文春笑着说“等明天老王几个把规划图设计图效果图拿出来,你就不会反对了,这座大厦的名字就叫晴原大厦吧!”
徐晴心里甜滋滋的,还是说“带着我的名字就是说属于我了?会不会是只有三层啊?”
包文春说“哪能呢!至少十六层,地标性建筑。过两天县里来人和包家富商谈合作投资细节时,你得出面哈!前几天你回去了,一些会议没有参加,有些情况不太了解,今晚我给你简述一下吧!”
徐晴兮兮地贼笑起来,说“又要讲什么故事了吧?”
过了腊月二十六,年味越来越浓厚了,一些事情阿绣丁香几个不懂,也不便插手,就由包妈和二婶来主持担纲起来。比如,蒸馒头包子,一笼屉下来,就三百来个,蒸了小馍蒸大馍,还要点上红点,整个过程不允许多说一句闲话。而且,揣面必须人工来做,不能使用机器,方显对祖宗的虔诚恭敬之情。
这些包子需要很多种馅儿,熬煮红豆制作豆沙,包些蜜枣红枣,包粉条萝卜干菜豆腐馅,还有香菇猪肉馅,牛肉大葱馅的,以现在的全家人口算,每人每顿一个,一顿至少的吃掉五六十个,大过年的,再来些客人,都是用馒头包子加米汤招待,不过破五,是不能下新米吃的,到时谁愿麻烦着淘米做干饭?
包文春的秘密机器抬出来了,掀开布单,一个全自动剁馅机出现在围观者面前,上面很人性化地贴着一张图画,是个笑容可掬的姜昆头像,机械手臂有四个,一个大尺寸圆槽里是可拆卸清洗的梨木圆砧板,把萝卜肉等材料扔进去,盖好防溅罩,插上电源,按下开关,调整模式,姜昆就笑着挥舞四把刀,给大家剁饺馅。
小孩子都围着看,包文春再次固定紧刀把和小手的螺丝,叫大家离远点看。
原有的打馅机打出来的肉馅,除了小孩子不知道好坏外,所有人都说太碎了,大口的肉馅放到嘴里,只剩面皮的感觉了。
包文春嫌剁馅费力,搞出这么个奇葩,引得服装厂的员工过来看稀罕。
指望包妈和二婶,做一千多个包子馒头,那是不可能的,包文春和二叔和面,和好一溜大盆子,阿绣就过来帮忙。
按照传统规矩,只有媳妇才能触摸祭祀供品,女儿都不行。阿绣来了,丁香也得来,徐晴自然也得插手啊!陈捷听说了,推着小四儿过来,洗洗手,亲手包了几个包子。
只是,她的手艺技术实在太差,据说抽调到前线战地医院选拔考核时,能夜里蒙上眼睛,一针扎上伤员身上任何部位的血管。可捏一块面皮怎么就不行呢?把包子皮拧得像个癞蛤蟆,搞得里外都是馅,自觉难看,歉意地一笑,也不敢说话,推着小四儿跑了。
二婶看了眼包妈,也不说话,喊春子把蒸盘摆好,送进蒸箱静置继续发酵。
家里人多了,就要分许多口味,有不吃葱蒜的,有不吃韭菜的,有不吃羊肉的,饺子馅就得好几种,都是各自来拿饺皮和冷冻盒,贴上标签,自己吃自己包的。捣蛋的自然是祝道凤包小妹刘静几个,说吃葱韭芥蒜口气太大,影响形象。包妈管不了,别人不敢管,只能有春子说话了“自己弄自己吃!谁还爱伺候你们?爱吃不吃!”
家里又来客人了,李文超毛忠民孟凡瑞包修包振东张璇肖晓燕等一堆十来个老同学来了。叫钟玫和王喜娟做菜,把客人领到东院大客厅里,丁香自然要来陪同,又把阮向平和李莉叫出来,一班人喝茶说话。
熟人相见,说话就直率多了,大家也不避讳什么,肆无忌惮的胡乱调侃起来。包文春慢慢明白了,毛忠民终于得到张璇父母的认可,已经上门见过家长了。怪不得张璇见了自己,一脸歉意,躲躲闪闪的神情。这有什么,谁也不是谁的谁,谁也不属于谁的谁,这个结果很好啊!
按说大家都考上学了,肯定不知道这是不是理所应当的历史,肯定不知道包文春在其中起到的作用才对。这就要说毛忠民的聪明脑瓜子了。包文春不在学校,他就是班长兼团支书,他给同学们一个建议,那就是自己找个参照物对象,也就是高中时成绩比较好,有把握考上大学的外校同学或朋友做比较,自己的成绩肯定不如人家,如果自己考得比他好,那就说明是包文春的功劳。
包文春当然不知道这事儿,也就不知道大家为什么一放假,都要来感谢自己。
包振东就说到一个笑话,说本村的包缇伦卖给春子叔一篮子小草虾,春子叔说是苏格兰基围虾,给他三千块钱,春子叔知道他用这钱干什么来了?
包文春哪知道啊?包振东就笑着说“他跑去书店买了本词典,查来查去,没找到苏格兰基围虾长什么样?就继续沿着原来的捞虾路线重新逮虾,回去一个个看,和别处的反复比较,寻找区别。这还不算稀罕,他后面跟着几十个捕虾人,浩浩荡荡的一大溜,都在找苏格兰基围虾呢!”
包文春呵呵一笑,说“随他吧!你找到朋友没有啊?”
包振东红了脸,包文春揪揪他的脸,说“提到女朋友三个字,你就脸红,将来入洞房可怎么办哟!”
见包修低头不语,却看向肖晓燕。按照原来的时空,他俩确实有一段恋情,肖晓燕还每周都给他一些饭菜票,后来,就没有后来了!再后来,肖晓燕嫁到淮河边的河湾,也就是婚后三两年吧,有了两个儿子,不知怎的和丈夫生气,喝了农药,一缕香魂西去再不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