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月答道:“而陛下亲政,行下的第一份圣旨乃司马三十三年,其中相隔三年时光,姑娘怎么偏就觉着是皇兄所为?”
“若非那司马皇帝屠我满门后还顾着平赫夫人,恐她生事,怎会派人日日监视于她。”古幻窕执念不浅。
说来也是,这些年的怨恨,怎是一时半刻可以化解的。
她恨意不减,“那小丫头不忍才将实情告知我听,正是那司马皇帝相劝,父亲才肯离京而去!如若不然,怎会骨肉相离,天人永隔?”
阮月早已知晓了此事,正向她解释了一番,道明正由于平赫夫人万念俱灰,已然自毁两回不成。
恐她再生自裁之心,故将有身手之人置于她身侧,只是不想,竟牵扯了这许多误会。
阮月终于能放下心来,“古姑娘,如今真相已明,望你好自为之。”
“阮贤弟倘若瞧着你今日,也当安慰了!”古大掌柜望着她如此聪慧过人,不禁感叹一言。
阮月本当觉着恐古家不知父亲之事,就此归去,如此听来更是要问上一问了,她转身,“大人识得我父亲?”
又一日一夜过去,阮月才浑浑噩噩回到郡南府中,唐浔韫白逸之等人早已在她厅中留候多时,盼着她归来。
为使惠昭夫人不忧心,便由里至外瞒了下来,故也并无人知晓她行踪。
远远瞧着她脸色不对,白逸之便立时上前问道:“小师妹怎么脸色如此之差,因何一夜未归?夫人都急了……”
唐浔韫拽住了他,小声道:“你别问了,没看着姐姐不愿说话么?你让她喘口气儿!”
阮月转过了头,望着冰冷的月色,叹了口气,“夜色深了,难为你们惦记着我,都歇了吧!我有些累了,明日再说!”
“小师妹……”白逸之正想着再问一问,唐浔韫赶忙道:“那姐姐先去睡吧!”
阮月悠悠归于房中,阿离见她眉头久久不得缓和,自猜测为先老爷之事,她温了一壶好茶,遣了余下丫鬟。
阿离近前相问,“主子这是怎么了?”
她显然有些不愿言语,心中烦闷矛盾,自那古家大掌柜的口中得知。
当年自己与母亲被送出城外时,最初时也并不是父亲的意愿,而是大公主,便是而今的太后所进之言。
其实早在当年,太后绝然是有机会相救他们一家人,即便不然至少也可保得父亲性命。
据他所言,司马亢那时耳聪目明,耳目自然众多,在知晓阮父即将送了他们母女二人出城外后,也一直装聋作哑的差人在暗中保护。
“究竟为何太后要费尽心思将母亲送走呢?倘若为了避嫌也未可知,可总觉着此事疑心……”阮月喃喃自语不知所云。
阿离远远问道:“主子在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
转眼又一年中秋佳节将至,好容易将古家之事平了下来,阮月这心中的一结也算得了些缓解。
每每进宫瞧着元暄一日大似一日,越发淘气可喜,她是真心替静贵妃高兴。
只是贵妃生产之时伤了身子,一直以来身上都不见精神,难免有些令人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