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慕容冲需要什么?他需要仇恨,只有仇恨才有力量,只有仇恨才能让他活下去。
“你不用激我,我不会上你的当的。”慕容冲凝望着丹青,就好像要看透她内心所想。
“我可不敢激怒你。”丹青笑了笑,冷冷回道。
空气中安静下来,死一样地安静,就如她初初踏进这座宫殿时一样。
慕容冲在打量丹青,他眉头紧皱,似乎在想着什么,不时又看向她的肩头。
突然,慕容冲向丹青走过来,猛地扯开她的袍子,将那领子脱至乳边,直露出她的左肩。丹青的肌肤很白,如细腻的羊脂白玉般小巧的肩头上一块红色的疤痕触目惊心。
“你!”丹青脸色苍白,慌忙将衣服重新穿好,她气得声音发抖。
“你是她。”慕容冲怔怔地想起方才丹青左肩上的疤痕,喃喃道。
是她!真的是她!可是她怎么会在这里?她竟然是皇叔痴爱的读书婢。
太原王府里慕容恪的书房,那个连王妃都不能踏入的地方,墙上挂着一幅仕女图,画上的女子叫做阿薰,题字是:一生相负,来生愿,执手到白头,落款是玄恭(慕容恪的字)。
慕容恪曾在醉酒后言,那女子在他围猎遇刺时舍身相救,左肩伤好留疤,他却觉得这世间再无比那疤痕更美丽的东西,可两人终究咫尺天涯。
不就是个读书婢吗?为何不能娶了纳入府中?慕容冲不明白他四叔如此纠结到底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