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潆回忙伸手按住他,却发现他的力气大的惊人。好在崖修速度够快,很快就出了浮山的地界,几人落在地上,崖修皱着眉看着王栩摇头道,“你怎么带了这小东西出来。”
“他这到底是怎么了?”苏潆回焦急地问道。
沉昀沉思了片刻道,“大概是体内的妖族血脉爆发了,但是那处的妖修都有些古怪,不知道血脉里含了什么。”
崖修笑道,“老朽倒是有个方法,还需要苏道友一臂之力才行。”
“什么方法?”苏潆回问道。
“苏道友擅长阵法,老朽可以辅助道友将阵法打入这小童的体内,封了他的妖族血脉。如此,他就与常人无异了。”
“善哉!”苏潆回忙道,“封印妖族的阵法,我倒是会一些。但是……”
“无妨!”崖修眯着眼睛笑道,“我看小友资质不错,又是佛修,正是克这妖物。”那视线却瞥了沉昀一眼,心中暗忖少主是不是也想要学九烈魔尊要拐个佛修回去当徒弟。
不过想想佛修弃佛成魔,他就觉得有趣,想当年他可不是就险些成为佛修的大造化。
只因一时失误,就沦为了魔修。
以至于几万年了耿耿于怀至此。
苏潆回施展了个法术暂且将王栩定住,又将降妖的阵法想了出来,掐出来,在空中荡出一道道波纹。
崖修眼睛一眯,抬手就将那阵法一层层地从王栩地头顶压进了王栩的体内。
连着九道。
见王栩一脸惨白地昏睡过去,崖修才惊道,“想不到这个小子体内竟然有血麒麟的血脉。”那双眼睛却是有一点点的贪意,仿佛王栩是什么好吃的食物。
苏潆回下意识地将王栩往身后藏了藏,“崖前辈!”
崖修眯眼笑道,“苏道友怕什么。”
苏潆回看向沉昀,觉得这两人极为古怪,果然沉昀一眼过去,崖修就老实了不少,嘴欠地问道,“如今苏道友要将这个小童怎么样?难不成要一直戴着他?”
苏潆回想了想,“自然是要为他寻个安身的地方,只是修佛修道,都要看他自己的缘分了。”
“为何不修魔呢。”崖修小声嘀咕了一声,忽又不知想起了什么,便道,“老朽还要去冥域一趟,便不陪你们了。”
苏潆回点头。
沉昀一副风流公子的模样贴上来,果然刚刚崖修在,他都发挥的不是很好了。
苏潆回又唤了莫雨出来带着王栩。
两个人又行了几百里,远远地离开了浮山,苏潆回才找了一处宗门下属的城镇,将王栩寄托在了一户人家,又为了防止王栩有生命危险,便在他的身上留了三道修身期的金丹修士才有的大法通。
如此也可护他三次,算是偿了当日的救命之恩。
办妥了王栩的事情,苏潆回就马不停蹄地赶往了中州了。
那沉昀就像是黏上了她一般,狗皮膏药一般地跟住了她。
“慕道友倒是寻访何人?可是有什么需要在下帮忙的?”苏潆回终还是忍不住问道,毕竟修士大多需要私密的空间,如今被这慕映每日跟着,也是多有不便。
沉昀像是知道她的心事一般,“不用了,在下要找的人,推演虽在道友身上,但是道友并不认识。”说着顿了顿,“若是道友觉得在下打扰你的修行,大可以告诉在下回避的。”
但是那双眼睛满是警告。
似乎苏潆回如果不辞而别,他亦是可以追踪到的,就是到时候恐怕便不是如今的待遇了。
苏潆回心中憋气,却知道自己不是对方的对手,更何况刚刚得了人家的帮助,不好太快的过河拆桥。
“稍作休息我就要前往中州玉蝉宗,若是慕道友……”
苏潆回的话还未说完,沉昀已经转身就走了。
“真是个怪人。”莫雨传音道,“主子还是离着他远一些吧,他身上的气息……实在不太好。”
苏潆回自然知道。
在客栈里休息里几日,苏潆回见白青也恢复了几分模样,才将自己准备回中州的想法告诉了他们。
中州虽大,但是五大门派所在的地方还都算是好找。
更何况苏潆回还想要去天羽门探查一番,想到天羽门苏潆回不由得想到与自己一起出来的徐萤,为了自由竟宁可设法抛弃了归属的本命阵盘。
当真是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只能是各人所求的道不同罢了。
距离中州还有一段的距离,苏潆回便如同进了一处如同凡界般繁华的小城,这处的修者都似是普通居民一般安居乐业,虽来往卖的皆是修士们使用的各类物品,但是却充满了一种蓬勃的气息。
苏潆回因着上次的菩提手串受损,她又志不在炼器上,便干脆再此处寻了个不错的炼器师帮忙修复。
为着这,不得不在这小城里耽搁几日。
苏潆回刚走上街,迎面就扑来了一个半大的小女孩,这小女孩不过六七岁的模样,穿得如同个破麻袋似的,但是苏潆回分明看得见她额心竟有一道佛光一闪而过。
“你个小杂种哪里跑!”这女娃娃因为撞了苏潆回躲闪不及,后面拿着砍刀的女修随后而至,但是那刀刚丢出去,就被一股力道挡住了落在了地上。
此处的修士似乎见怪不怪,每日这小女娃娃都要受很重的伤,第二日又被喂了灵丹好起来了。
说起来这孩子也是可怜,父亲是个练气期的道修,整日沉迷修炼。第一任妻子生了这个女娃娃后没多久就与人斗法中死去了,如今这第二任妻子因着养了个没有灵根的孩子,被左邻右舍嘲笑,偏偏自己又生不出来,因着暗恨,便将一腔怒火撒在这孩子身上。
可惜这样的人还是个了不起的丹师,是以这城里的修士虽有不平,却并不敢得罪她。
苏潆回这一挡,周围的人不由得都停住了脚步,似是极为诧异。
“阿弥陀佛!”苏潆回双手合一,“这位施主,何必和一个小童过不去呢?”
那女娃娃见有人肯帮助自己,一张黑漆漆的布满泪痕地脸就是拽住苏潆回不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