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离魂香，说起来还是出于云山的东西呢。”他向香炉中添了一些，那香气淡淡的。“说是能摄人心魂，也不知道效果如何。”
苏洛卿是知道这种东西的，五年前忘川阁有人任务重伤回来，苏闻便是拿了这致幻的离魂香，为他造了最后一个梦境。
“有了这离魂香，他会为你而神魂颠倒，什么都听你的。”顾绝尘一笑，可苏洛卿在他的笑中，已经找不到半分熟悉了。
“绝尘，你变了。”
“是吗？或许不是我变了，而是你自认为很了解我呢？”
是啊，自始至终她苏洛卿，就没怎么看清过他顾绝尘。
“苏洛卿，你应该感谢我，为你制造了这么多的机会，去决定别人的人生。”
苏洛卿无言以对。然而这种沉默没过多久，便是被推门声所打断，顾绝尘隐了身形，苏洛卿迎上去，行了礼，一切都如同流萤记忆中的那样。
“怎么想起来点香了？”皇帝问。
流萤从来是不燃香的，她说不喜欢这种气味，没想到皇帝还记得。
“陛下不喜欢吗？”
“倒也不是，只是有些意外罢了。”
“这香是臣妾自己做的，有提神的作用，陛下莫要嫌弃才是。”
“自己做的？”
“在凤仪宫无事可做的时候总是要找点事情消磨时间。陛下曾说臣妾不懂为别人着想只顾一己之私，臣妾想了半年，也算是做了些改变。陛下若是不喜欢，臣妾去熄了。”
“不必了，朕还挺喜欢的。”
这样的对话苏洛卿除了觉得有些疏远了以外，其他的都还一切如旧。毕竟半年已经过去了，不说流萤已经变成了苏洛卿，单单是皇帝，也改变了不少。
顾绝尘还没走，云山上的事情君魇不会让他碰一丝一毫，而当初云山易主的事情，他大概只是说说。苏洛卿不懂他，不懂他所说的所做的究竟有什么意义。他的意思只是，“你应该感谢我，为你制造了这么多的机会，去决定别人的人生。”
对于苏洛卿来说没有任何损失，也许只有很多年后，她才明白了个中深意。但是她还是感到庆幸，不论如何，顾绝尘还在，还陪在她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