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只怕是想说，臣妾就是到死也是后宫的亡魂吧。”她微微一笑，“可是陛下带臣妾入宫的时候曾经说过，若有一日你留不住我了，便会放我离开。”
这该是多么自信的一番话，流萤也确实，一直没有因此提出过离开。她到死也会是后宫的亡魂，用自己哭到嘶哑的喉咙，许下江山倾颓的诅咒，用流干了泪水的眼睛，看着这个王朝走向毁灭。
“若是陛下不愿，那就如这半年时间一样，将臣妾遗忘在这个最厌恶的凤仪宫中，再不来往，如何？”
“流萤，你可真心？”
“臣妾对陛下，一直真心，从未虚假。”
良久沉默之后，终是一声轻叹，“半年之前的流言，朕给你个机会解释。”
“只要臣妾解释，陛下就信？”
“只要你解释。”
“好，臣妾解释。”如果是流萤，应当只会说一句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吧。可苏洛卿是苏洛卿，她不是流萤。
如果解释有用的话，她多希望顾绝尘能够听一听她的解释。
“臣妾从决定入宫开始，就已经与太子没有任何关联，如若不然，当初何必多此一举入宫？”
这些皇帝自然是明白的，流萤正因为知道他明白，才不愿意去解释。太过了解反而是错。
就像她知道顾绝尘放不下祁歌，所以她认了。
“现在陛下愿意相信吗？”
皇帝没有说话，只是转身离开，苏洛卿依旧在原地等着他的回答。
“明天，就来议政殿侍候笔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