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兰漪一时回不过神来,这时终于清楚听到萧景阳的话,非常地愤怒,柳乐洲在她心目中的地位那是不容置疑的,她虽不作他想,但心中是把他看得比家人更亲的值得信赖的人,哪容得别人不敬,一时急了,口不择言,"萧景阳,我白识你这个人了,原来你竟是与诺兰柳一党的,我们从此泾水渭水不同流。"
萧景阳怒极、失望极反而笑了,"好!好!我白操心了一场,原来我就是这么一个人!你就是这样看我的!你要与我泾渭分明?好得很,我从此也不白操心了。我竟是连一个外人也不如!"
诺兰漪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看他连眼眶子都红了,话说到后面都近于颤抖,白着一张脸就这样步履匆匆地离去。看着他明显受伤的身影,无来由的,她怎么觉得心口有一种窒息感,竟让她有些透不过气来。
毕竟是是相处日久,心中还是伤感,偏偏口中却是恨恨地,"竟有这样的人,真真是无理取闹,我也不稀罕这个朋友了,离得远远的才好呢。"
诺兰柳却是看得特别解恨,始终这太阳也不是总在东边亮着,她诺兰漪也不总是老天的宠儿,阳光竟也有照到她这边的时候!她心内得意洋洋,简直是通体舒畅,面上却是一派淡定的置身事外,"姐姐,你我好歹都是相公的妻子,何必说那些有的没的伤了他的心。丈夫为天,说什么你我,谁与谁同党,难不成你是把相公看成外人么?"
就听一把清脆的声音道:"哟,漪儿妹妹,你可真是难得,竟有如此贤良淑德的一个好妹妹,当真是了不得啊,挑起火来更是不费吹灰之力!你这当姐姐的,当真是望尘莫及!我就奇怪了,有如此能干的妹妹,你怎么就学不到一丁点儿的,净让这好妹妹一个人辛苦的,一边要扮贤惠,一边要挑火端,也太让人家累得慌了!"
诺兰柳听这话里连讥带讽的,句句直朝她刺来,不带脏话,却骂得她灰头土脸,得意之色一下子荡然无存。此人真真是比诺兰漪这个一味逞强的傻瓜姐姐强多了,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回头就见一个年轻女子迈着悠闲的步子,一脸讥讽的笑,走到近了,就这样看着她,似笑非笑的。细看正是前几天刚到府里的兄妹中的那个妹妹,前日看她天真活泼的,竟没想到是如此厉害的一个人,倒是小看她了!
诺兰柳自小在一众姐妹中混的,没有一点手段,她这妾室生的女儿也不会受到父亲的重视,嫁了这样的高第豪门,虽是用了一些手段,但毕竟众姐妹中她还是比较拔尖的,这时听到柳乐晴讥讽,她也真沉得住气,反是笑着,轻松回击过去:"姐姐也太看得起妹妹了,自己的亲姐姐,我哪舍得挑什么火啊,至于贤惠吗,妹妹粗野之人,哪能象这位姐姐这样了得啊!按说这人的能干与否,可不就跟从小生活的地方相关联么,妹妹我从小又没在山中住过,哪能学得了斯文啊、贤惠的。"
柳乐晴冷笑,这女人,简直是毒蛇,吃人不吐渣!"漪儿妹妹,我说错了,你这妹妹不是能干,是能说极了,这墨水让她一张嘴巴洗洗,一定能洗成白的!这高门出来的果然是了不得,怪不得耻笑我们山野粗人了,别说漪儿妹妹,我都顶礼膜拜了。"
柳乐洲不屑于跟这样跟这样的人再多纠缠,他皱着眉头,掠过柳兰柳,眼光也不多停留片刻:"晴儿,跟这样的人多说有什么益处的,白白地浪费我们的时间!我有话想嘱咐漪儿,我们过那边去。"
三人竟是招呼也不打,顾自离去。诺兰柳在后边恨得咬牙切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