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得了这瑶琴,身畔就空无一人,连阿九都不再一直跟在我身后了,而是谨慎的与我保持一段距离。
我自然乐得清静,只是越来越瘦了。之前的衣服已经不能穿了,只得再做新衣。记性也越来越差,随手放下的东西,转眼就忘了在哪儿。那面具男期间来过几次,看着我日益消瘦,面具下的眼睛里总是流露出我看不懂的神色。每日的饭菜都很丰盛,我却吃不下去,每次只吃一点点,其它的都原封不动。小九,不对,是阿九还是没说一句话,果真是哑巴吗?
脸越发的小了,衬的一双眼睛大得出奇,猛一看去,自己都会被铜镜里拿脸色白的不像人样的自己吓到。
我每日焚焚香,弹弹琴,不过却想不起几首曲子了。便重复的弹着一首《欸乃》,脑子里想着我爹,师父,顾筠,师兄,陆霖以及云歌的脸,生怕那日会把他们给忘了。对了,还有小花和福伯,还有顾筠美貌的师姐沐晴。
日子一天天的过,琴声每日响起。阿九和六个侍女大概已经习惯了我的琴声,也不再离我离得远远的了。
曲罢,我双手按住还在震动的琴弦,抬头看到面具男又来了,他递给我一个瓷瓶。
“什么东西?”
“这个月的解药。不知还有没有用,你先吃了吧。”
哦,原来是解药。我使劲想了一下,才记起他怕我骗他,给我吃了毒/药,若不吃便会全身起红斑,还会怎样来着?我记不清了。
“你什么时间放我走?”
面具下的眼神不太自然,怪异的音调也有些飘忽“不急。”
可是我急呀,再待下去,我估计就成了一个能走动的活骷髅了!
我对着窗外,看着已经只剩光溜溜的枝桠的菊花——叶子也被我扯光了······
我摆明了不愿说话,面具男也就只是静静的坐在那儿。
晚饭,又是一桌子珍馐,我自然而然的无视坐在桌前的面具男,随便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起身准备到院子里走走。
“等等”怪异的声音响起,“你就吃这么点儿?”
“吃得这么少,能不瘦吗?坐下!”
“饱了,你自己吃吧。”吃不下了,再吃,胃就要疼了。是怕我饿死了,没人能甄别寿王的藏宝图是真是假了吗?
“怎么可能饱了?还没阿九养的猫吃得多。”
“我确实饱了。”阿九还养猫?
我拿着件披风出去,不再听他说话。
这人不提藏宝图,也不提放我离开,难不成要这样圈禁我?我把披风铺在石凳上,看着已经光秃了的菊花。
秋夜深,露水重。身上有些凉意时,我进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