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似乎是她那死鬼相公的第三个小妾——佟氏。
她抿着嘴笑：“三妹妹不曾被人冤枉，恐怕不知被冤枉的滋味。何况我素清白，难道就白白遭人抹黑么？既然妹妹如此心宽，来日妹妹百口莫辩的时候，想必笑笑也就过去了。”
“……”三姨奶奶佟氏哑言，瞪着眼珠子好不服气。
“行了，既然你要说，便说吧！”老太太打断两人，她也想听听唐素究竟要说什么。
唐素答了声“是”，便再也没去瞧那几个姨奶奶。一门心思地应付老太太，道：“妾身自知有罪，对老太太不敢有瞒。妾身今日回来，就知道妾身与唐家再无瓜葛了，早想回来就给老太太请安，但是一身素服实在不敢近老太太的吉祥之身。墨宅那么远，妾身这两日手脚又不爽利，所以等梳洗换衣之后，早就误了时辰。若非有宝鸢姑娘在，妾身还真是不敢前来请罪。”
老太太犹不相信，眼神慢慢地睇往站在一旁的宝鸢。
宝鸢正跟四姨奶奶递眼神，唐素的话也有大半进了耳朵，那最后一句分明是抬举了她。见老太太无声地问自己，便点了下头：“大姨奶奶说的属实。”话落，就遭了四姨奶奶一记白眼。
老太太紧绷的表情骤然舒展开来，伸手将唐素拉得离自己近一些。轻轻地扶着她垂在胸前的头发，眼神里终于有了些怜悯：“你想通了便好，自家的人岂能害你。你有这番心思是好的，不过日后可别这么胆儿小，我又不吃人，你不必战战兢兢地来见我。”
唐素眼底水光盈盈，当然点头答应。
“刘妈，你也起来吧。往后照顾你家姑娘可更得仔细些，她是个可怜的人儿。”老太太吩咐，语气也软了下来，不再似唐素刚进门的时候那般生硬疏离。可以说，唐素这番软硬兼施的功夫没有白费。
刘妈心里感慨，答了声“是”，就静静地回了原处。
“误会解释清楚了就好，一家人和和气气的最重要。”二姨奶奶是个沉默寡言的主，长得有点圆润，模样就像她说的话一样，和和气气的。
唐素感激地看了她一眼，看来姜紫慕娶的并非都是毒妇。这么一想，目光又往一句话都没有说的五姨奶奶叶氏看去，谁知道——她竟然在打瞌睡！！！
这个年纪最小的五姨奶奶，果然很天真烂漫。
老太太既然大发慈悲，自然要慈悲到底。抬起手又摸摸唐素裹地严严实实的伤，问道：“还疼着吗？”
唐素笑笑地摇头。
四姨奶奶没好气，酸不溜秋地道：“有老太太这么疼着，自然是不疼。”
老太太像是没闻出醋味，仍然乐呵呵地握着唐素的手。要不是外面的小丫头来禀“大少爷找回来哩！”，这种状态持续到什么时候，唐素也不好说。
可是，姜紫慕来了？她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