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凝凝离开后,司徒空的视线又重新黏在林可晴脸上。自从再次相遇以前,他似乎还没好好看看她。
带着浓烈的恨,他根本看不清她的样子。现在仔细想想,她一直在逃避,逃避与他的接触。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以前他被妒嫉蒙蔽了眼睛,以为她是为了楚亦凡才被迫不得不离开他的。然而,通过刚刚‘墨’的话,显然她要保护的不是别人,正是他。
五年前到底母亲跟她说了些什么?让她不得不以伤害他的方式离开,可以想见当初的她一定十分挣扎和痛苦。可是,她却一个人默默承受下来了,这令他又惭愧又心疼。
问题是,五年前母亲到底以什么威胁她的?让她连毁了容都不敢见他,事隔五年了,她依然不敢说出真相,宁愿他误会她,伤害她。
这里面到底有着怎样的秘密,值得她用生命去维护。
‘墨’知道所有的经过就是不知道母亲和她说了些什么。身为世界最大情报组织的老大,他居然会不知道?
是他不肯说,还是向来雍容华贵的母亲,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就着灯光,内心的疑惑一点点堆积成疼惜,如泛滥的江水淹没了他。
原本圆润的婴儿肥不见了,变成尖细的瓜子脸,长长的睫毛微卷着,投入两道纠结的翦影。
秀挺的俏鼻下,玫瑰样的红唇已经枯萎,成了深秋被霜冻的枫叶。褪去了娇艳,没有了灵魂,斑斑白迹看得人心好痛。
昏迷中的林可晴像是感受到了司徒空炽热的渴望和深情的目光,蠕动的双眸似要破茧而出的蝴蝶,一眨一眨,却挣不开过于密实的网。
“笑笑,你醒了吗?”小心翼翼的问带着几许迫切,却又不敢大声,一种呵护的细腻。
费力地睁开重若千斤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司徒空那张带着惊喜和深情的俊脸。
那表情是她五年前曾熟悉的,自从离开他以后她就不敢再奢望在他脸上看到一点点柔软。
轻扯了下嘴唇,一定是自己又做梦了。
这样的梦她不知曾做过多少遍,五年将近两千个时时刻刻,连她自己都数不清楚,自己曾有过多少次这样的奢求。
是的,奢求。
自从离开他的那一刻起,她和他的一切都将成为过往。成为她回忆最最宝贝的财富,她赖以生存的氧气。
“笑笑,口渴了吧?来,先喝点水。”司徒空小心翼翼地扶起她,将透明的水杯递到她唇边。
下意识的林可晴大口大口喝了起来,她真的是太渴了。“喝慢点,慢一点当心呛到了。”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叮咛着。
混沌的意识渐渐有了一丝清明,这个梦好真,司徒空的语气好温柔,他温热的气息吹在耳边,仿若五年前的轻声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