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个小身影消失在眼前的时候，古越才捂着胸口，一口鲜血喷出喉咙，没有了仙根护体，也不过是一介凡夫俗子，她讽刺的想了想。
“你为什么这么狠心？”她才刚缓过气，就看见一把利刃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而这个充满恨意的声音，她已经很熟悉了，抬起眼，果然看见一双愤怒的眸子。
心头划过一丝酸涩，不过她已经不在意了，稳住自己的气息，突然勾起嘴角，“心？”抬眼对上那双熊熊燃烧的眼睛，淡淡的说道，“那种东西，我还真的没有...”因为她已经很久没感受过心跳的声音了，那种麻木到窒息的感觉，她，有些厌倦了。
“为什么，你明明已经刺了她一剑....”为什么还要那么狠绝的添上那一刀，他不想说她狠心，但是他心里不得不承认他的绝情，“我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冥幽握着剑的手都有些颤抖，但是看着奄奄一息的冥毓，他又逼着自己要面对这一切。
古越没有理会他的逼问，手掌暗暗用力，撑在地上，想让自己的样子显得不是那么狼狈，“没错，你是对我挺好的。可是你扪心自问，你一开始不是带着杀我的意图来的吗？为了成全你姐姐所谓的爱情，所以你要替她清楚以为能够威胁到她的人或者事物，利用瑾萱杀掉安南王府的那几个美人，不过是因为皇帝曾经对几人青睐有加吧。然后在看穿我的身份之后，又觉得是威胁，只不过我没有那么容易死掉，所以你带着好奇迂回了一下，用伤害我身边的人来伤害我....你口口声声说恨她弃你们而去，说到底不过是你在自欺欺人罢了！你躲在自己的壳子里，不想出来，不想长大，贪恋着她小时候带给你的温暖，可是当你有片刻的清醒的时候，感受不到那残留的温度，所以转而为恨....”
一声声，一句句，落在冥幽的脑子里，就像是有人将自己藏好的东西，一点点的扒开，最后赤裸裸的曝露与大庭广众之下，“胡说！”一向伶牙俐齿的他，第一次不知道该如何辩解，也许这样的心事他自己都从未意识到过，或者说从未想过要承认的，可是此时竟然被古越说了出来，而且还是那么坦然的表情。
握着剑柄的手，突然有些不受控制的向古越刺去，“啊！”在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剑尖已经刺穿了古越的胸膛，看着那渐渐汨出的猩红，他飞快的松开握剑的手，有些惊慌的向后退了两步，“我...”他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可是事实却摆在了自己的眼前，他刺伤了她，自己明明在心里说过不会再让她受到伤害的，可是自己却亲自动了。
他不敢去看古越的眼睛，可是又忍不住的去看，一抬眼，果然看到的是讽刺的目光。
“对...对不起....”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脸上的表情，他的心里无端生出一种慌张，那种分明握在手里，却已经失去的慌张。
“没关系...”古越突然收起那一抹讽刺的的笑意，转而恢复成一贯的淡然，“这样，我们也算是两清了...”虽然不想承认自己受了他的恩，承了他的情，但是事实就是事实，她赤条条的来，不想带着一身“债”离开，如此这般，也好，只是心口的那一点点酸涩，似乎有扩张的迹象，她忍住这种莫名的不适感，伸出手阻止想要过来的人，“站住，不要再过来了!”有些东西，扼杀了，就不要再给它重新来过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