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朝愣了片刻,随即反应过来他说的是那日与顾兮若交手的事情。
“阿嚏!”彼时正在抄写经书的古越打了个喷嚏,然后低头看见纸张上面洒了几滴墨汁,轻蹙眉头,打算用点术法抹去,正准备下手的时候,脑海里却突然冒出了那个严肃的老头。
“唉,真是流年不利...”最后还是放弃了,转而将已经快要写完的纸张揉成一团扔到了墙边的角落,复而拿出一张新的铺在桌案上,伸手撩开额间的碎发,提笔落墨,盈盈小楷欲然纸上。
而一边的公皙陵也是止不住的喷嚏声,只不过不同于古越的是,他是真的受凉了。
“来,趁热将药喝了吧...”守在一旁的花夕很是焦急的看着一脸虚弱的人,伸手接过下人送进来的汤药。
只是我们的王爷,此时脆弱得不行,几个喷嚏之后,连睁眼都看着有些困难,但还是勉强撑起身体靠着床头,有气无力的说道,“拿来吧,虽然知道很苦,但既是娘子亲自端来的,再苦我也要喝完。”说完就要伸手去接药碗,可是临到半空却突然掉了下去,然后便听见他再次虚弱的说道,“哎呀,真是抱歉,我的手似乎也不停使唤了...”说完还斜着眼睛瞟了瞟一旁的花夕。
花夕自是知道这人在想什么,却也只能无奈的说道,“算了,还是我来喂你吧。”
话音刚落就看见方才还靠在床头有气无力的人睁着眼睛,眼巴巴的望着她。
花夕心底失笑,平日里一副严肃正经的模样难道都是假象,这一生病就暴露了真性情?
一边疑惑,一边拿起汤匙,一口一口的喂到那人的嘴边。喝了几口之后,却突然皱起了眉头,然后又一副虚弱无力的样子,“娘子,这药实在是太苦了,夫君我能请求加些蜜饯吗?”
这话倒是让花夕有些为难,且不说现在身边没有伺候的人,单单是她自己也不知道去膳房的路该如何走,且就算找着了路,这一来一去的时辰,药都该凉了。
正当花夕犹豫之际,床上的人却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再次开口说道,“娘子可是在为找不到蜜饯而烦恼?”
花夕怔然,然后呆呆的点过头。
看着这副呆愣的模样,半卧于床头的人突然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眼底的神情也深了几分,“娘子可知道我这屋子去往膳房是有捷径的。过来一些,我悄悄告诉你...”
听到捷径二字,花夕哪里还看得见那人眼底闪过的精光,愣愣的就走了过去,走到窗沿的时候还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
公皙陵也俯身作势要说于她听,只是低头看见那小巧的耳朵,觉得煞是可爱,便没有丝毫犹豫的咬了上去,只是力道很轻。
“你!”花夕何时受过这样的撩拨,顿时羞红了耳朵。
不过没等来得及逃离,就感觉一阵眩晕,随即落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与此同时嘴上也被一抹温润覆盖。
霎时间,花夕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砰砰砰...”而后有无数的花火炸开,填补了那片空白。
片刻之后,就在花夕感觉自己快要呼吸不过来的时候,那人终于松开了嘴,抬起头的时候还一脸的满足。
“你你...”后知后觉的花夕,此时感觉自己脸都快化了,舌头也有些打结,在那人温柔的眼神中,支支吾吾的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公皙陵看着她急红的脸,不忍再逗她,于是将她指着自己的手指握进手心,轻声说道,“娘子不是要替为夫找蜜饯吗,你便是那最好最甜的蜜饯了...”说完还用那红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的眼神看着花夕。
花夕虽活了二十来年,但是在感情方面是能算是涉世未深,所以很快就便下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