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为何为我订了一门亲事,却未事先通知与我?”许迎最想不开的还是这问题,一个月之前便是陪同夏之微去考乡试之前,自己的生活很平淡,这一个月来大小的麻烦事接二连三不断,究其根本都是由冷薄嫣而起。
此时华灯初上,府门之外却传来嘈杂的声音,许迎往外看了看,火光冲天,照理说乱党不可能杀到苏州内城。
“你最近遇到不解的事,恐怕并非这一件。”何先生却像早就料到外面的混乱,神态自若打开火折子,将房间房柱上挂着的灯笼点燃,如此一来庵堂里有了亮光。外面的嘈杂声也似乎减小了许多。
许迎点头道:“的确如此,先前我还遇到两伙人仇杀,差点脱不了身!”
“你说的是青帮与清回帮以及武夷派的恩怨吧?”何先生放下手中的书道。
许迎一诧,他虽然第一次听闻清回帮的名头,但武夷派和青帮今日都是出现过的,铁老大那伙人可能就是清回帮之人,看何先生说的平淡,好像未卜先知,丝毫没有诧异的神色。许迎当下问道:“先生如何得知?据说起因是因青帮在东王授意之下灭了姓阮一门,那群人才会回来讨要说法!先生可知这阮家与东王有何过节?”
何先生一笑道:“凡事不能尽信流言,东王前日一直被扣押京城,试问如何授意灭阮氏一门?”
许迎一想也是,东王被新皇扣押是天下皆知的事,一个月前阮家被灭门时东王正自顾不暇,怎会有心思授意江湖门派去灭据京城几千里之外的一户人家?
“先生既知原委,不妨跟我详细说说,说实话,近日来不解之事实在太多,就连睡觉都要担心会被人拿刀架了脖子!”
何先生坐回椅子上,正色道:“事情的起由你也应该明白,总之一句话,权力之争!”
“争夺权力不应该在京城吗?新皇扣押了东王,若是要夺权,直接下狱问罪开刀问斩便是!何必大费周章绕一个大圈到江南来,如今东王回到江南,新皇想夺权恐怕更为不易!”
何先生端坐如常,淡淡笑道:“如今有一人,正在江南操控全局,他以为大势已定,放东王回江南,便是让东王亲自看着自己建立起来的江南王朝土崩瓦解!”
“谁?”
何先生道:“当今圣上!”
许迎大吃一惊:“你是说当今皇帝就在江南?”
何先生道:“不仅新皇身在江南,新皇心腹,尚明帝亲手培植起来的一众谋士也一同前来,若我所料不差,他们应也在苏州城!”
许迎越听越觉得恐怖,何先生如此说等于说是苏州已经成为东王和皇帝正面交锋的战场,自己居然浑然未觉!不过胥引想到一个人,可能跟这场权力斗争无关,但也是个解题之人,便是宁书,她作为当朝太后的眼线,不在京城盯着皇帝却跑来江南跟自己开书馆,早就该想到跟皇帝有关。那再一想,夏之微那小子高中解元,说是有贵人钦点,那不就当今皇帝?
“说来话长,我便一一为你解答,被灭门的阮家家主阮宁浩乃是先帝嘉颍帝遗臣,大隐隐于市,阮公置货经商积累了不少家财,为人疏财仗义,在地方上有颇有名望!”
许迎问道:“那为何东王要授意杀阮家一门?”